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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当中青锦衣袍的男子,自始至终没有出声,也不与众人攀谈,只在她进门时抬头看了一眼,随即又移开。
那人自然是崔铁花。
苏小昭也诧异他怎么跟来茶楼了,想不明白,就索性不去想。
她随意收回目光,掀起帘幕入内坐下,抱着琵琶信手便弹了起来,只当帘外是一群普通的客人。
外面,秦觅用手肘碰了碰同桌的袖子,不忿地嘟哝:“她怎么就只看你,不看我?”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男子抬手拂开袖上他的手,淡然说。
“喂喂,崔铁花,你敢不敢含蓄一点?”
秦觅岔气道。
帘内。
苏小昭拨着琴弦试了音后,便抬声问:“崔公子想点什么曲子?”
“得了吧,你不是就只唱那两三首吗?”
秦觅插话道。
“是的。”
苏小昭平淡答。
那还有什么好问的?这女人就是爱装模作样,不止装模作样,还忘性大兼翻脸不认人!
秦觅气哼哼地扭开头不说话了。
青衣男子瞥眸看他一眼:人是他嚷着要来见的,见到了就开始生闷气,算怎么回事?
“别看我。
这讨人烦的歌姬是你点的,你跟她说去。”
秦觅托着头看窗外,余光却扫向帘子里——听听,可不是他特意来找她,他只不过是顺便地、勉强地跟着崔家公子过来而已。
“那么,吹雪姑娘唱近来的新曲便是。”
男子说。
闻言,苏小昭低下头,手腕微倾弹起了前奏。
前奏未完,忽而又一人掀帘入阁内。
“崔公子,秦公子,还有诸位,在下闲步至此,闻琴声而来,不期在此巧遇。”
来人温润的声音在阁子里响起。
正是雍和璧。
“不请自来,希望不会扰了各位的雅兴。”
他说。
秦觅顿时唇角一扯:什么巧遇,分明是知道他和崔家公子聚在此处,特意前来的吧?
于是他出声讥嘲道:“哪里,不过雍公子的琴艺冠绝南宛,为何要屈尊跑来茶楼听曲?”
一身月白色银绣缎袍,雍和璧站在众人面前,如玉树琅琅,闻言只摇了摇头,神色不矜不卑:“不敢当,曾经有人说过,在下的琴音太过曲谨,失了琴意……”
“而适才偶过此处,闻得楼上琵琶声清妙幽雅,故而在下冒昧前来。”
秦觅讶然挑眉:“哦?敢这么说你的人,琴艺一定比你更精湛吧?我居然不知道,南宛国还有这等人物。”
“那人的琴艺……确乎一言难尽。”
雍和璧眸光微涟,神情间似多了几分轻松,也不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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