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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杏见张曦君粥未食完便置之一旁,闷闷倚床而坐,以为自己嘴笨讨嫌,忙局促不安道:“夫人,可是奴婢说错惹您生气了?”
张曦君思绪渐开,却见阿杏如此,她暂敛心中烦思,随意找了话道:“你别乱想,我只是在想那些钱帛美女,将军怎么处置的?”
阿杏一听,便以为张曦君精神不好是因夷部献美,忙宽慰道:“夫人安心,将军才不要那些蛮夷女子,都一个不剩的全部送到河间王世子那里,只留了钱帛。”
说着,不知想起了什么,竟是为齐萧打抱不平,“说来,这次出力最多的都是将军,可是将军不留那些美人,也可用赏给部下啊,凭什么都便宜河间王世子和他——”
“阿杏,住口!”
见阿杏越发的口无遮拦,张曦君厉声喝止。
张曦君和颜悦色惯了,从未有过这般厉色,阿杏不由一愣,旋即眼睛一红,低低垂头道:“是。”
听到阿杏声音里的哽咽,想起她平日对自己的关切,张曦君厉色渐收,声音缓和道:“若你以后还想跟着我,记住谨言慎行,尤其是这类话决不能多嘴。”
耳边是常听的温声细语,阿杏有些茫然地抬头,一看到张曦君,又想起方才,眼中惧色一起,道:“奴婢知道了。”
张曦君见阿杏眼角泪痕犹湿,面上又有了刚来时的小心翼翼,心中一叹,却不安慰,只淡淡道:“好了,把这些收拾了,煎药过来吧。”
阿杏低低应了,蹑手蹑脚的收拾碗筷退下。
见状,张曦君不由张口,就想叫住安慰,却一想到以后,又将话咽了回去。
阿杏走后,帐中安静了下来。
张曦君倚在床头,想起阿杏先前为齐萧不平的样子,不禁摇头笑了笑:到底还是小丫头,不知这温柔乡就是英雄冢。
想着惊觉自己的想法,立时一怔。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几乎不用思索,就能尽乎条件反射的想到这些。
闭上眼睛,前世万事不抄心的自己已经模糊不堪,三年前无忧无虑的自己也已恍如隔世。
瞥然发觉改变,张曦君睁开眼,苦中作乐一笑:看来曾祖父的史书没有白看,前世的历史课多少听了些。
笑罢,收整闲暇心思,另转旁处:如今成王事已了,西南夷各部也安,齐萧也该上京了。
而在京城,等着齐萧的不仅有无限荣光,更有身份高贵的如花美眷——凌云郡主。
对了,凌云郡主!
齐萧虽是手握重兵的宗室,现又封王,但在朝堂上全无根基,这就必须依靠权倾半壁朝堂的王氏一族。
凌云郡主乃王氏嫡女,齐萧既然要娶凌云郡主,更需要凌云郡主身后的势力,自然要以示对这门亲事的重视,就必然不会带她和齐瑞上京!
如此的话,等齐萧上京回统万城,再见她已不知是何番光景。
并且有了凌云郡主这个王妃在,作为侧妃的她想要生子恐是不易。
思索到这,张曦君豁然开朗,心情悦然。
心悦之余,想到远在长安的许嬷嬷,也许还不知她是否平安,就不由期盼起齐萧拔营上京的日子。
然而未期盼多久,是日下午向晚,便得知上京之日。
与此之时,任张曦君千思万想,也不解她为何在上京之列。
但无论她怎样错愕,元熙十四年五月十日,她依然随齐萧上京。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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