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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
略沙哑的女声自她不远处响起,语气很意外,“小师祖?”
祝卿安闻言看去,白衫女人打扮随意,眼底青黑,乌发随意甩在身后,一副要死不活地样子走向她,活像只要来吃人的僵尸。
祝卿安寒毛一竖,什么怅然,什么悲痛瞬间就吓没了,噔噔往后退了两步,“你……”
“你跑什么,不是要来找我?”
女人停了步子,不解地看着她。
“你是长老?”
祝卿安反应过来,寒毛服帖回去,弱弱问。
“是,仙尊有什么要事吩咐?”
祝卿安一听正事便冷静下来,从袖子里取出折好的方子,递于她,“这是师尊让我来抓的药。”
向善生接过来随意扫了几眼,停住,目光狐疑落在这孩子身上,“你确定是这些?”
*
祝卿安拿过药便离开了,商陆本想送她,但祝卿安不想麻烦别人,遂婉拒。
商陆将逃跑的黑球——祈明草递给师尊,不经意问道,“师尊,你方才收了小师祖的方子时,为何惊讶?”
向善生垂眼干脆利落地拧断黑球头上两根嫩草,不顾黑球的刺耳尖啸把草震成粉末,随意道,“那药性太烈,用在这孩子身上不出一个时辰就会暴毙。”
“这也不一定是要用在她身上吧?”
商陆忽噤了声。
师尊懂得比她多,如此说想来是明白了什么。
想到那孩子乖巧的性子,商陆拧了眉,“那您怎么还要给她。”
向善生只意味深长地瞧她一眼,“这是仙尊的要求。”
商陆忽就沉默了。
*
祝卿安这趟奇遇来得快去得也快,回到朝眠峰时不过晌午,艳阳高照,热出她满身汗意,抬手擦了擦额间渗出的点点温润。
她想师尊应当是在屋里,打算把药交过去。
今儿贪欢姐姐好像不在,院子里静悄悄的,祝卿安边想边走,被日头晒出来那点燥意也渐渐冷了,步子慢下来。
越尔房门虚掩着,没有关实。
祝卿安冒出点疑惑,师尊出去了吗?
她轻敲一下门,现下安静,里面若有人定然能听见。
但没有人回应她。
或许是心情实在不错,又或许是越尔自捡回她就一直十分和善……大部分时候和善,总之她是不知哪儿来的底气,抬脚便走进去了。
屏风后,竟有人。
祝卿安步子一停。
纱帘悬垂间,美人衣衫半褪,有露一片精致蝴蝶骨,正随其动作微耸,晃晃如引动案角线香,窗棂挡不住日头照耀,浸她满身光跃。
似乎是听到了动静,懒慢回头。
那双凤眸微垂,眼角红痣不甚明晰,漫不经心出声。
“回来了?”
越尔墨发柔润落于身后,有些沐浴后的潮气,沾了几缕在背上,衬白更白,浓更浓,愈发突出她优越的体态。
祝卿安却没有欣赏的心思,猛然往后一转,磕磕绊绊道,“师,师尊,您穿好衣裳。”
这屋里也燃了檀香,但经由一晚腌制后,祝卿安竟闻习惯了,不再觉着闷呛,或许她自己没发觉,但一身味道已同越尔相差无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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