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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饱喝足后仅存的一点笑意也消失了,她想解释她平时是很优雅的,吃残羹剩饭这种事从来没有过。
可是,她为什么要给一个流浪汉解释。
江洛渝偏过头,淡定地收起桌上的食盒,盖上盒子的声音明显大了些。
这间杂货店在雪山开了几十年,山里常年积雪交通不便,平常来买东西的人不多,只是有人来买东西时,都会几袋几包地买回去囤货。
今天像平常一样没有人来,江洛渝从椅子上睡午觉醒后已经要天黑了。
店门口的流浪汉还没有走。
她把窗户上的木板搭上去,在天黑之前关店回去。
门口的人只是一直蹲在那儿,像是不知饥寒。
木门上本已上锁的门被再次推开,江洛渝从屋里拿出两个面包重新锁上门,走之前她把手里的面包放在了男人的身旁。
雪山的傍晚有小雪落下,鹅黄的身影不似白天明艳,隐没在远处。
他叹了口气,一团白气在冷冽的寒风中消失,像是崩了许久终于放松,抬手擦去眉宇间的雪,拿过身边放着的面包凝视许久才大口吃起来。
黑夜到来前的最后一丝暗蓝与黎明破晓前的最后一缕灰蓝在镜头中相映。
江洛渝来时手里照旧提着食盒,只是今天眉间微蹙。
平时奶奶都装两个馒头,今天多加了三个,五个馒头还有一桶汤和饭菜,提在手里沉甸甸的。
“五个馒头,上午吃一个,中午吃三个,下午回家前再吃一个......”
她踏着雪来到杂货店,直到再次见到了站在门口的人。
流浪汉今天看起来比昨天精神了些,放在身侧的双手攥了攥衣角,本该冷硬疏离的脸上抿着一抹局促的笑。
她才明白,中午吃两个馒头,还有三个馒头是给门口的流浪汉的。
年纪轻轻就流浪乞讨,还专在雪山这种地方博老人同情,江洛渝径直走过,没有多余的表情。
中午临近吃饭的时候有婶子从山里走了两个小时的雪路来买东西。
结账时手里提着的东西足足有七八袋,婶子站在屋里和江洛渝唠了会儿磕。
“我是趁着这几天雪化了些才走了两个小时的山路来买东西,这不然过几天又要下大雪,想买东西都来不了。”
“婶子,这么多东西拿得回去吗。”
“这点东西算什么,平时几十斤大米都是我自己扛回去。”
山里的女人常年搬重物上山,力气也自然比一般人大。
“山路积雪多,婶子回去的时候小心点。”
又是一袋东西算完账,江洛渝接着拿过下一袋东西算账。
“对了,我之前和江奶奶说过帮我带点伤药,小洛渝啊,你看......”
江洛渝从账本抬起头:“哦,我想起来了,在这。”
从桌子下面拿出用塑料袋装着的几盒药递给女人,女人面露喜色。
“诶哟,多谢你们了,这天寒地冻的,我们家孩子爱长冻疮,这下可有药了,对了,记在账上,别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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