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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爹在胡家也受了牵连?大姐岂不是也要受牵连?”
“人家胡家倒很讲理,说是龙生九子九子不同,一个不挨一个,照旧那样待你爹。
待你大姐也好,你大姐算有本事,给他们家生了个小少爷,他们自是不会亏待她。
只是你爹脸皮上有些挂不住,他是读圣贤书的人,别说他,就是我脸上也挂不住!
偏又听说你不在唐家了,气得你爹几夜没睡好。”
“那二姐现在家?”
秋五太太朝上睇一眼,“在楼上。”
玉漏待要起身去看,秋五太太拦着不许,“叫我锁起来了,你别去给她开门。”
“锁着做什么?”
“不锁她她竟发癫要去寻那个鳖犊子!”
秋五太太气不过,几步走到楼梯那里嚷,“我看她是做梦!
要么那姓夏的小王八蛋现拿一百两银子来给我作聘,不然连梦也休想!”
冷风吹得玉漏一个趔趄,才三四个月没归家来瞧,不想家里生出这许多的变故。
她跟着出去,仰头一瞧楼上,这才看见上头楼梯口装了两块板子,天窗似的,给锁上了。
上头也没动静,没人存在一般。
玉漏想,以她娘的脾气,二姐即便没在陆家挨打,回来也少不得给她娘收拾了一顿。
她二姐玉娇,那性子比她还强,自小挨的打最多。
犯了这样大的事情,更是逃不掉一通狠打。
不知打得如何了,她走回屋内,要顺楼上去,怕和她娘硬顶起来,只好说:“不叫我上去,那我夜里睡哪里?我这次回家来,是告诉人家爹病了,人家许我回来多住几日。”
秋五太太又气笑了,捶了她一下,“净是鬼扯!
平白的咒你爹做什么?”
玉漏挑了下眉,“那要不下回说是娘病了?”
“就你鬼机灵!
今晚上和我睡。”
秋五太太赌气说完,往卧房内取了钥匙来,“要是不见了你二姐,先把你打死!
你去劝劝她,不许瞎和她说!
你爹明日回来还有话对你说。”
玉漏才刚往上走两步,不想秋五太太又追出来,把一个小瓷罐子塞在她手里,口气有些不自然,“给你二姐搽点药,打破了点皮,和我闹,这些天都不开口说话,不叫我给她搽。”
玉漏握着小药瓶子,倏地觉得里头的药膏子抹进了她嘴里似的,回头看她娘那粗肿的腰背,感到点心酸,心酸得她直泛恶心。
观瑞雪(o九)
楼上房间一向是三张歪歪斜斜的架子床,用几副竹屏隔开,她们姊妹自幼睡在这里。
先是大姐送去了胡家做小妾,拆了一张,实在坏得不能再做他用,只好劈了烧柴。
后来玉娇和玉漏先后送去了陆家唐家,下剩两张床倒没拆,不过收起了铺盖褥子放些箱笼,来亲戚时再铺给人家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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