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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她,所以容许她把刀插进我的心口上,容许她一次次伤害我。
因为没关系,我不痛,也不在乎,只要我们还在一起,我可以忘记过往一切负罪的过去”
“周应淮!
她疯,你也疯了吗?”
江绮音最终无法容忍,一句话出口,牙龈险些咬出鲜血来:“你怎么可以把这些说得如此轻松?!
你忘了吗?你因她车祸,左腿差点落了终生残疾;又因她滋事入狱坐牢,被囚在国外;你的爷爷因你的事情重病入院抱憾终身,你都忘了吗?!
我每每想起,都好像有人拿刀子扎我的心窝。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刚刚把你养好,你又入狱了,我在英国见到你的时候,你知道我有多痛心吗?你是我儿子啊,我不知道心疼吗?就因为你是我儿子,我才想你好好的”
说到这里,江绮音推着轮椅上前抓着周应淮的手,嗓音夹杂着哽咽,“我求求你,就当我这个做母亲的求求你,忘了她,忘了舒岁安,别再让她毁了你好不好?”
江绮音的声音包裹着太多的感情,有爱也有恨。
周应淮注定无法感触这份来自于一个母亲的护犊情深,因为楼梯口传来异响。
周应淮心一沉,立即挣开母亲的手,迈步跑过去时,表情瞬间僵在脸上。
一楼与二楼的楼梯平台处,空气逐渐在膨胀,有关于周应淮这么多年的隐晦,就那么毫无征兆的在舒岁安震惊的表情里瞬间引爆。
这一段话,开启了舒岁安的天崩地裂。
宛如浮光掠影,某些她不愿提及的空缺部分,那些遗失的拼图逐渐的拼凑在一起,一度呼之欲出。
一个人的承受力可以承载很多,大到可以承载许多,譬如过去的一切。
但一个人的承受力也可以轻,轻到无法接受接受这段话带给她的冲击力度。
支离破碎。
在混沌的世界里,她一直遍寻着属于她自己人生的出口,忽然间有一日又被完完全全的封闭,她又要开始一个人在迷雾里跌跌撞撞。
她站在原地,无法回笼的意识就像锐利的刀子一直划着她的心口,拖着她无限的下坠,周遭的一切开始逐渐变得模糊不清,她拼尽全力扶住手侧的楼梯扶手才堪堪可以支撑,保持最后一丝的理智。
舒岁安抬起那双眸子,固执且难以置信的看着周应淮。
她想问他是真的,还是假的呢。
重逢以后,有太多东西是她觉得出现偏差的。
譬如,他为什么放弃曾经自己这么喜欢的事情,一个人独挑大梁的经营着周氏。
,!
但始终没有问出口,因为这是属于他的责任,周家拴着他,家人拴着他,底下的员工拴着他如今还多了一个她。
但所有的言语都过于苍白,都卡在喉咙里无法吐露出来。
是她毁了他?她吗?她害怕得有些呼吸不畅,不安地慢慢蹲下身子,贴着冰冰凉凉的墙,有泪水在她双颊滑落,没有征兆,没有声响。
周应淮眸色阴翳,迈步上前,在她面前缓缓蹲下身体,手指伸到她瘦削的后背,把她拥进怀里。
“是真的吗?”
窒息的话语,带着对于未知的恐惧和仓惶,似乎只要周应淮说“是”
,她就能走进漆黑无边的渊狱。
周应淮垂眸看着蜷缩在他怀里的女子,最终伸手抚过了她的发,伸出双手捂住了她的双耳,语气很浅,浅淡得微乎其微:“假的。”
江绮音仰头看着,看着楼梯口相拥的二人。
目光太过悲悯,反而显得寒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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