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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笃笃笃。”
郁净是被一阵催命的敲门声吵醒的。
他只感受到周身一轻,身体渐渐恢复了直觉,猝然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漆黑的天花板。
知觉渐渐回溯,哄闹的声音一下又一下敲击着他的耳畔,像是生命最后几秒钟时竭尽全力的嘶吼。
郁净尝试着在床上动了动。
直击天灵感的苏爽之感从脊背顺延爬进他的大脑,他这才发现自己以一种很别扭的姿势睡在床上。
大半个身体都没有了知觉,疼痛感后知后觉地涌上大脑,衣摆也揉得不成样子,白色衬衫堪堪盖住胸口,细白的腰赤裸裸地露在外面,一条黑色的纹身顺着郁净的侧腰一直延伸到背部。
温度好低,郁净打了个哆嗦,扯下衣摆,盖住腰上的纹身,又撑着床畔坐起身子,将长发撩到背后,拿过床头放着的玻璃水杯,“咕咚咕咚”
全灌入口中,恍惚之感渐渐消去。
门外的敲门声不间断地响起,混杂着怒骂、大笑、呼和的杂音。
“啧,没完没了了是吧。”
他冷着眉眼拿过面具将自己的脸遮得严严实实,走到门口拉开门,重金属的摇滚音乐传入耳中,激得他灵魂一震,灵台清醒。
“我的老大哎~您可算是开门了。”
来人苦着一张脸,五官都皱成了一团,像一颗还没成熟的苦瓜。
“外面都快把咱赌场吵翻天了,您再不出来咱场子就要被砸了!”
话音刚一落下,又是一阵笑骂的起哄声。
“少爷再走一个!”
“喝!
继续喝!”
郁净失真的声音从面具之下传出,还带着起床气:“行了行了,睡个觉吵死了,我去看看。”
“嫌吵那您还老往这儿睡觉……”
苦瓜脸低声嘟囔了一句,话还未说完,郁净便撇下了他,他只好紧跟其后。
走出门,甜腻信息素的气味不断进入他的鼻腔,这是戴着面具也无法隔绝的气味,他略有些不适应地皱了皱眉,用手扒开舞池中不断跃动的aaoo,此起彼伏的“老大”
响起。
郁净懒洋洋地“嗯”
了几声,又摆了摆手示意他们该干嘛干嘛,如一阵风一般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这里没有人不知道面前这个长发男人,男人看着年轻,来历可不小,他几乎掌管着整个西塔国最大的地下买卖。
不过西塔国的地下买卖原来可不是这样的,那时候的地下赌场规模要比现在小很多,几乎是夹着尾巴在西塔国管制下偷生。
郁净就是这样突然来到地下赌场的,那时的他比起现在还青涩许多,也张狂的多,面上带着这幅看起来有些可怖的面具。
他双腿交叠,优雅地坐在原来老总的位置之上,浑身浴血宛如从地狱中走出的恶魔,座椅上还在淌血,说不清到底是他的还是别人的,被鲜血染红的长发随意搭在身上。
他一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绕着头发转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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