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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扬知看着她手里的糯米糕,若有所思,如果把西米替换成糯米,兴许可以减少工序。
“想什么呢?”
凌延川鲜罕在这个时间出现。
早已习惯他的神出鬼没,程扬知头也不抬:“光天化日之下大摇大摆走进少主夫人房间,你不想活我还不想死呢。”
凌延川双臂交叠于胸前,发尾随他步调而轻微晃动,他踱步至坐榻边,与程扬知相隔炕桌而坐。
“夫人几日前分明怨我夜闯,今日特意择时前来,怎又讨了嫌。”
他话虽这么说,脸上却藏着笑容。
程扬知眼下不止一件事引她发愁,哪有心思与凌延川“回合制”
过招。
见她忧心忡忡,凌延川也一改往常的不着调:“你可知少主近日在忙何事?”
“?”
程扬知疑惑他话题开启如此突兀。
“帝君膝下九子,弱冠前皆要在詹事府学堂修习,及冠后依学考成绩,由帝君定夺能否参与朝政。”
凌延川语气平淡,似真是在陈述他人之事。
程扬知聪明,从这话里消化出其他信息:“七少主既已及冠,如今还未上朝,平日里他因事外出也非固定时间,想必不是去学堂,难道他因腿疾连学考资格都没有了吗?”
凌延川并未立刻给出答复,慢条斯理地拿起盘中最后一只白兔糯米糕,捏在指间仔细观察,看上去并没有要吃下它的意思。
程扬知这才发现他又是只戴一只半掌手套。
“他自愿放弃的。”
“什么?”
程扬知不解,这不等于自断前程吗?
凌延川指腹轻摁在那糯米兔子的嘴上,不禁轻扬唇角:“身在局中难掌大势,他在学堂得遇与元妃同乡的恩师,先生在朝堂上所言政事皆与他一同讨论,得他所助的朝臣不少,况且……”
他话语停顿之时程扬知也想明白了其中复杂:“况且什么?”
“那朝会殿前阶数十,轮椅上不去。”
凌延川仍未把那糯米糕放入口中。
看来朝廷不养瘸子。
程扬知不忍叹息:“我就说嘛,七少主看着不像糊涂人,心思肯定精明,我本来还担心他这模样要想复仇遥遥无期,现在看来是我瞎操心了。”
她低头扁着嘴,手指撕扯着甲边倒刺,不知为何心里不痛快。
七少主确实没完全答应让她帮忙复仇,也没有义务告知她这些。
“你担心他?”
凌延川抓住字眼,发现她撕倒刺的动作,正欲伸手阻止。
“你折腾那兔子还不够,还要折腾我?”
程扬知以为他又要动手动脚,敏锐躲开,“我担心有什么用,人家又不需要。”
她语气有些低落,忽然想起那块玉佩被她随手放在炕桌下,她着急忙慌低头去拿,好在它还安稳躺在榻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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