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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母仍是怀疑,任何事,姜知雪都能妥协,唯独嫁人这块,她跟一头倔驴似的。
昨天夜里就提过,把张家这门亲让给姜依瑶,她倒好,摔门回房,扬言道:要么她死,否则张承武她嫁定了。
怎么睡了一觉,变天了?
“立字据。”
姜知雪立马到房间里写条子,她不是担心他们不信任自己,而是怕姜母到时候反悔,既要还要!
双方签字,姜依瑶这才露出笑容,“妈,赶紧给姐姐联系下媒人,嫁出去!”
她迫不及待撵走姜知雪,张承武没了念想,就算张承武到头来不喜欢她,但只要喜欢的不是姜知雪,心理就平衡了。
“你说话算数,不然……”
姜母带着威胁的警告姜知雪,房门在此刻敲响,门外传来张承武的声音,“叔叔,阿姨,知雪在家吗?”
姜知雪條然一哆嗦。
恐惧深深的刻入骨髓,饶是重生,也没能减轻一丝一毫。
“承武哥!”
姜依瑶喜出望外,正要迎上门去,想到了什么止住步子,斜睨着姜知雪道,“不是想要你的工资吗?去啊,表现一下。”
姜知雪置之一笑,她很想甩姜依瑶一巴掌,以报这么多年被欺压的委屈。
但她很清楚,她现在的首要目的,是要摆脱张承武。
等工资拿到手,离开这个窒息的家,才能丰满羽翼,跟姜家清算!
多年来,她之所以非张承武不嫁,亟不可待想逃离出姜家,还不都是因为命运始终在姜母手中攥着。
在造纸厂的工资,每次是姜母去领,她哪怕渴了,想在外头买杯冰糖水喝,还得低声下气求姜母。
经历了六十年的风霜雨雪,姜知雪更懂得,腰包鼓了,腰杆子才能支棱起来。
“去,快去!”
姜依瑶,伸手拖拽她的袖子。
“少碰我,我知道该怎么做。”
姜知雪反手甩开,向着房门去。
隔着一道门,姜知雪心弦紧绷,拉门的手,不自觉的颤抖。
这个男人,太可怕!
无数个日夜里,把她当牲口。
随着嵌有铁栏杆的房门打开,门外的张承武进入姜知雪的视线。
这时的张承武还很年轻,二十出头的小伙子,梳着精神的小背头,上穿的确良的花衬衣,下搭笔直的西装裤,再登上一双油光铮亮的皮鞋。
原平市不大,他这般招摇,家世又不错,当然是女孩子趋之若鹜的对象。
哪怕他一双眯眯眼,一对招风耳,跟贼眉鼠眼的大耗子似的,也不妨碍他桃花旺。
见到了姜知雪,张承武本就小的眼合成一条缝,“知雪,昨天喝了不少,我看你酒量挺浅的,身体没事吧?”
他殷勤的问候,手里提着两瓶茅台酒,一条大前门,还有些应季的水果。
说着他就往里走,姜知雪冷着脸低喝:“谁准你进来的?”
张承武傻眼了,笑意僵滞。
昨天她搀扶着姜知雪,她羞得跟朵娇花似的,这怎么一转眼,门也不让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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