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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慎打断他:“不可能是程英,尽快跟国土局沟通,把该递交的证明递交上去,咱们身正不怕影斜,不用自乱阵脚。”
这样一个简单的否定句式显然无法说服江曲,通完话后,江曲又给何繁打了过去,简述了一下情况,想托何繁从内部打听打听,看能不能探到揪他们小辫子的到底是谁。
他因为太过于笃信自己的判断,不经意便露出一点怀疑程英的意思。
何繁闻言很觉不适,但又不好直接指出一个大男人疑心重,她说局里审批严格,因瑕疵而被重新审核的情况并不少见,举报一说应该不成立。
“至于程英,她为人清高,不会屑于做这种背后插刀的事情。”
江曲没想到何繁这样评价情敌。
女人这种生物,他实在搞不懂。
“市场险恶,从前再清高的人,也很难做到纯朴如初啊。”
何繁笑笑,不做辩驳,只叫他不用过分担心,等待二次审核结果即可。
她和江曲不是同道中人,这一点她老早就明白,所以,她不去争那个口舌之快。
刚才她正在编辑微信,被江曲的电话进来打断了,结束通话后,她重新编辑并发送,在家人群里问母亲治疗腰疼的偏房。
她下乡结束,原本今天要返城的,不料一起来的方姐受了凉,腰子病犯了,昨晚疼得一夜没睡,长途坐车吃不消,于是没有随同单位的班车出发,而是订了火车卧铺,这次来下乡的只有她们两个女同志,何繁留下来陪方姐义不容辞,列车时间是傍晚,俩人暂时在政府招待所待着,打算等下午再出发去车站。
何繁记得前些年继父有过凉腰病,后来用了小偏方好了,印象中不是什么复杂的方子,但效果立竿见影,于是发微信到群里询问,想着母亲若是顾不上看微信,继父也会吱声的。
老俩口不知在忙什么,都没有回复。
为她这条微信担心的反倒是高慎,以为是何繁受凉了,于是准备出发前先到药房买些膏药。
洗漱完简单捯饬一下,今天是熟男风——大衣、西裤、格子围巾,配他的卷发高鼻梁十分优雅。
去药房的路上师妹打来电话,说有个票据需要他签字,不然今天不能出账。
漂亮小师妹来公司实习两个月了,之前跟着张知雨选品配货,最近出现异常,总被江曲指派干一些老板助理的杂务,签字送样品,但凡有需要找高慎的事情,江曲统统指派她来做,司马昭之心……高慎不是不明白。
但是他只能睁眼闭眼,江曲的为人他心知肚明,但企业如同小社会,任人唯亲和任人唯忠都是大忌,老实厚道的人可靠是不假,在普通岗位上做螺丝钉合适,但江曲的岗位绝不是老实可靠就能胜任的,既要圆滑又要分寸,还要低得下身段弯得下腰,像那种混进政协会务组逢迎套近、削尖了脑袋找社会名流散发名片的事情,一般人就做不出来。
这个市场,正气凛然固然是本分,但也需要low一些。
这种low,只有江曲擅长做。
高慎一面开车一面告诉师妹让她打车到福润药房门口汇合,他签字之后要上高速,就不绕路了。
天气冷,福润药店只有一个五十来岁的老太太导购,平时有男士腰疼来买膏药都得捎带手推销一大堆补肾的保健品,别说今天来的这位人高马大英俊潇洒,而且是从门口那辆大奔下来的,能放过他才怪。
“小伙子可不待这么不当心,腰疼只贴膏药么?治标不治本,胡闹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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