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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没事哈,你这情况就是个感冒,好日子还长着呢,人不是常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嘛。
你怎么会这么想,那啥,叔,家里儿子的电话有没有我给他们打个电话,你这么大年纪了,打针吃药的总要有个人陪才行啊”
李泉拿出手机,光等着老人报电话了。
“别打了,又不是什么大病,他们都怪忙的,我这自己还能动弹动,别给人添麻烦,不好不好。”
老人总是怕给家里人添麻烦,可是谁又在意过这已是古来稀老人的麻烦啊。
“那啥,叔,没事,我就通知他们一声,这东西我们应该做的不是,要不家里人不知道也不好不是。”
在李泉的坚持下,老人颤颤巍巍的背出了三个手机号码。
问明白老人这三个儿子的名字,李泉一个个打过去,大儿子说家里老母猪要生产了,没时间过来,说晚会过来看看,二儿子直接说不在家,有事让李泉找他二姐,三儿子还好,听说老人生病了,说不知道啊,待会过来看看。
打完电话,李泉没有敢跟老人说实情,只是略微觉得有些心酸,到了这个年纪本是颐养天年的年纪,可是生病了儿女却没有一个到跟前的,人不应该是我养你小、你照顾我老嘛。
“叔,你儿子说待会过来,你就安心挂吊瓶吧。”
王天德提着两瓶配的吊瓶进来了。
顺手把体温计拿出来看了看,38.9°。
“老爷子,你这体温偏高啊,我给你药里配了一些退烧的药,有些安眠的成分,待会好好睡一觉。”
“好好好,多少钱啊。”
老人又问了一遍钱。
“这药好,你过来打三天,总共239.”
王天德一边扎针一边说道。
“这么贵啊,先打一天吧。
或许今天就好了呢。”
老人喃喃道。
“叔,这不贵了,不是那两年了,现在这打三天每天4瓶药,怎么都要过300了,我在村里你看着我长大的,我不能多要你钱啊。”
王天德笑着回答。
说真的,确实不是很贵,王天德还有这一面,前几个月也没发现啊。
李泉嫌屋里的气氛憋闷,转头出了诊所,在门口点了一根烟,吐出一个个的眼圈,阳光略微刺眼,晒在身上懒洋洋的。
没一会,王天德也出来了。
“怎么了,高材生,这是有感触啊,给我根烟。”
王天德接过烟点上,“这老爷子,跟我一个姓,40左右就没有了媳妇,那时候医疗条件不好,不是什么大病,几个孩子没有了娘,这老王头一个人拉扯这一家子,还好当时大儿子已经成家了,最小的女儿还上学,那时候他在村里卖油条,走家串巷的那种,那时候油条还是用粮票啊,布票啊,麦子啊换的,当然钱也能买,所以卖油条又叫换油条,那时候人起得早,每天天才蒙蒙亮,就听见老王头骑着自行车的叫卖声。
“换油条咯换油条咯~”
我估计这十里八乡的没有没吃过老王头油条的人。
那时候穷,油条都是走亲访友时候才带的,所以一直觉得老王头家里挺有钱的,我也吃了不少老王头的油条,有的时候他会拿出一根来给我们这些嘴馋的孩子分着吃。
我记得那油条金黄金黄的,咬一口很脆,现在的油条我再也没有吃过那味道的了。”
王天德弹了弹烟灰,刚准备接口继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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