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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玉笙木归木,还不至于蠢,总算明白过来慕容羽来时那如遭雷劈的表情是为何,他一脸震惊地竖起两根指头,狠狠戳向慕容羽,顺便将“禽兽”
二字还了回去。
两人正为谁是“禽兽”
吵得不可开交,元晦端着碗面进屋了。
面香四溢,轻易就扫清了八一散的余味和两人的火气。
慕容羽与墨玉笙一路货色,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在谷中月余全靠挨家挨户蹭饭才活到现在。
谷中人自给自足,食材都是现摘现压,一顶一新鲜,但是厨艺嘛,远不及医术精湛。
慕容羽总共尝过三回元晦的手艺。
第一回在春山镇墨宅,第二回在汴州羽庄,第三回在神农谷,那时墨玉笙还没醒。
元晦的厨艺就如他的功力,日益精进,几乎到了可以与慕容府衙厨媲美的水准。
慕容羽于是舔着脸,对着元晦道:“锅里还有剩么?盛碗汤也行。”
元晦将滚烫的面碗落在桌上,“没了,师父他身子虚,我特意没多下。”
他顿了顿,“慕容叔若是饿了,我再去下一碗?”
慕容羽笑得谄媚,“那就有劳了。”
元晦应了一声,盯着热汤面却没动。
他实在不愿将穿衣喂饭这种美差拱手让人,还是那个人。
元晦不得不承认,单凭慕容羽可以直呼墨玉笙表字,百无禁忌地与他打嘴仗这一点,他就对慕容羽嫉妒得发狂。
慕容羽何等的人精,立刻就心领神会,识趣地接口道:“面凉了我叫你,我伺候不了这祖宗。”
墨玉笙脸黑如锅底,待元晦出门,没好气道:“你怎么这么不要脸?没见他气色不好么?你还忍心压榨他?”
元晦在灶屋架锅烧水,听着从里屋传来的掐架声,总算在浑浑噩噩的虚无中抓住了一点真实。
…………
墨玉笙身板异于常人,醒后第二天就可以下床活动,第三天就能上蹿下跳。
元晦恐他动真格,寸步不离低守着他。
谷中四季如春,盛夏已至,日头也不显得毒辣。
元晦将桌椅搬到小院,陪着墨玉笙在院中接客。
来了一波,又送走一波,最后留下姜清与慕容羽二人。
几人品茶闲聊。
院门被人推开,姜灵云走了进来。
她打开点心盒,端出一碟糕点,“我新学的莲花糕,清甜解暑,师兄们尝尝。”
慕容羽第一个动手,接连吃了三块。
古人道:食色,性也。
慕容羽不好色,好吃。
食与色,他总得占一头。
不然枉为人。
姜清跟着取了一块,他不舍得大口吃,一点一点啃平了糕点的棱角。
平日里,他是万万没这等待遇。
墨玉笙与元晦没动。
姜灵云对着元晦道:“你别拘谨,尽管吃就是。”
元晦礼貌一笑,“多谢师姑,只是我平日不大吃甜食。”
姜清奇道:“我听子游说你是苏州人,苏州那不都偏甜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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