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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羽一步三回头地进了屋,神色复杂地问道:“这是怎么了?你又对人家做了什么丧心病狂的事?”
墨玉笙优哉游哉地翘着二郎腿,手中转动着茶杯,不时小饮几口,看上去心情甚好。
他懒洋洋道:“师父教徒弟如何做人,用的着你狗拿耗子么?”
慕容羽气结。
本着不与病号计较的高风亮节,他甩了甩袖子,打算离开。
不料墨玉笙从身后深情地叫住了他,“无咎。”
慕容羽咬了咬牙,还是回头应了一句,“怎么?”
墨玉笙指了指满桌的狼藉,含混地笑了笑,“帮忙收拾下碗筷。
我气虚体乏得很,需得上床歇着了。”
慕容羽悲哀地想:“自己是造了什么孽,要对这货牵肠挂肚?”
…………
元晦一路小跑至院中凉亭。
夜风烫人,打在他原本就灼热的身子上,更像是浇了一把火,似是要将他全身的血脉都烧沸。
元晦挑了个石凳坐下,将额头贴在石桌上,静静地等待着从石头缝里钻出来的丝丝凉意一点一点将周身的燥热褪去。
他闭着眼,回忆着墨玉笙的气息与声音,哭笑不得地想:“该说他什么好。
他究竟有没有心眼?如此这般……就真不怕引火上身吗?”
元晦就着这姿势在并不怎么凉快的凉亭下待了好一阵,直到他感到身后刮来一阵风,与那夏夜的晚风不同,透着股微妙的阴寒。
元晦蓦地直起身来。
是无影。
他不知何时近得身,如鬼魅一般,竟未发出半点声响。
无影左手提着酒壶,右手捉着两个酒杯,大大方方地挤到元晦身边坐下,开口道:“夜色正好。
苏小公子在这……嗯……月下思过呢?”
元晦微微颔首,面无表情地起身打算离开。
元晦对无影并无好感。
撇开私心不说,鬼主无影在江湖上可谓是臭名昭著。
元晦鲜少在江湖走动,偶尔进一两回茶馆,说书人唾沫横飞用到诸如杀人如麻,心狠手辣的成语时,十有八九要加个后缀“无影”
。
比如心狠手辣如无影之流,杀人如麻之与无影。
鬼主不在江湖,却当真是处处阴魂不散。
无影很是自来熟地对着元晦招招手,“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
苏小公子思过完了别着急走,留下陪着我喝点。”
元晦侧过身,冷冷地说道:“我与鬼主似乎不熟。”
“别这么见外,叫我无影。”
无影自说自话地将酒杯落到元晦跟前,笑道:“你我可是过命的交情。
才不过几个时辰的功夫,苏小公子就翻脸不认人了?”
元晦漠然纠正道:“我们只是恰巧路过。”
无影不甚在意,体贴地替元晦倒了小半杯酒:“一回生,二回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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