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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兵千日,用在一朝。
我司徒府养了那么多的能人异士,现下该是他们各显神通的时候了。”
元晦笑笑:“府主海纳百川,知人善用,固然是好。
然而人心难测,难保府中贤良不生二心。
江湖险恶,此类弑主篡位之事实在不算新鲜。
把自己的功业尽数建立在旁人身上,实在不算稳妥。”
司徒云海停下手中折扇,眯细了眼。
元晦的话一针见血,刺中了他的心髓。
他广收门徒,不论心性,但求可用,府中所聚之徒多为乌合之众。
这帮鼠辈哪里有半分衷心可言,反水就如喝酒吃肉一般自如。
元晦接着道:“恕在下直言。
依人不如依己,将自身武艺修炼至极,方为正道。”
司徒云海笑道:“习武之道,并非一日之功,需得经年累月苦练才有所成。
我与那些个市井莽夫不同,时间比金子还宝贵,若让我耗费十载、二十载去修炼武功无异于虚废光阴。”
元晦道:“府主是聪明人。
聪明人自然有聪明人的法子。”
司徒云海:“哦?怎么说?”
元晦定定地看着他,缓缓吐出四个字,“长夜未央。”
司徒云海轻摇折扇,一手从狐媚娘手中接过茶盏,低头抿了口茶水,并不答话。
元晦:“当年周怀恩以一柄未央剑,独斩三万魔教之众。
如今,未央剑就压在长白山殿之中。
府主若能将其收入囊中,别说区区中原武林,便是西域番邦,也将拜倒于府主马前。”
司徒云海不动声色地去了眼狐媚,摇头道:“长夜未央,谁人不知,谁人不想得?但长白山殿有三位上仙镇守,我倾尽门下弟子的性命,也难撼其分毫。”
元晦轻笑一声,“司徒府独力固然难支,若能借半个江湖之力,又当如何?”
司徒云海微微一顿,接口道:“如何借力?”
元晦伸手揽过茶盏,送到唇边,低头吹开杯中浮沫。
茶香袅袅,四处流转。
那张寡淡又带着些许棱角的脸隐于水汽之中,像雾里花,朦胧不可捉摸。
司徒云海复又追问道:“如何?”
元晦抬眸,透过缭绕的茶雾,看向司徒云海,“府主可遣一封密函到马蹄莲教,让神女现身长白殿前,再以讨伐魔教之名,召集部分武林同道一同前往。
届时刀光剑影,难辨敌我,剑尖对着上仙或是魔教,皆不由人。
府主趁乱,率先进入宝殿拿下未央剑。
未央剑既得,府主便可号令江湖。”
司徒面色微变,旋即笑道:“元晦公子说笑了,我司徒府清清白白,又如何会能与魔教扯上瓜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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