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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怀允面露赞许,却未多言,只是道:“南苑接到密报,洛州灵溏县令柳琮昨日遇害身亡,疑凶似乎直指工部水利司郎中徐山。”
叶槿容思忖道:“此事或与前几日洛州报至刑部的命案有关?”
秦怀允颔首:“看来长公主对政事并不像外界所传那般漠不关心。”
叶槿容倒了杯酒,淡淡道:“五年前你就知我并非不问政事之人,那时我尚未嫁入温氏,如今更不必多言。”
“但五年前你仅为长公主,而今已是左丞之妻…”
“你觉得我会因此感情用事吗?”
秦怀允被叶槿容的突然提问打断了谈话节奏,他愣住片刻,举杯凝思,随后缓缓道:“人之情谊犹如杯中之酒,虽明知过量易醉,却常高估己力,最终伤人伤己。”
叶槿容听后眼帘微垂,沉默片刻后问道:“你刚才的话似乎还没说完,洛州的事与丞相究竟有何关联?”
“据我推测,洛州水渠堵塞的问题,与洛州刺史淳于简和水利司郎中徐山脱不了干系。”
“他们想把这件事推到尚书令温韶的身上?”
秦怀允沉思片刻后回答道:“自天佑三年温韶担任尚书令以来,共处理了四十三笔州府拨款。
其中,去年和前年涉及加固洛州水渠的三笔资金,因洛州司仓参军和灵溏县令相继遇害而变得十分棘手。
若淳于简与徐山的证词相符,指出款项未按时拨放,则温韶恐难辞其咎。”
“如果此事惊动皇兄,他虽会命三司彻查,但实则无论证据如何,他都会定温韶的罪。”
叶槿容的目光在秦怀允沉稳的眉宇间流转,继而推测道,“或许皇兄之意不止于温韶,更欲借此深挖与丞相相关的细节,以此为契机罢免丞相左丞一职。”
秦怀允沉思片刻,慎重提醒道:“长公主还可以再想得深远一些,陛下可能会利用此次机会,逼你与温相和离。”
时过亥时,夜色愈深,月光愈盛,丹阳河上画舫悠然飘荡,丝竹管弦之声悠扬不息。
叶槿容倚栏而立,回首对身后的萧屹道:“自明日起,内卫府以调查霍氏逆党案为由,依次传召名单上的大臣前来问话。”
萧屹接过叶槿容递来的纸卷,匆匆一瞥,随即露出疑惑之色,问道:“这份名单上怎会有尚书令温韶和中书侍郎温令辉?”
“这是为了拖延时间,”
叶槿容将此前的事告知后,进一步解释道,“在御史台弹劾温韶之前,我所能做的,就是先让可能会被御史台传唤的大臣接受内卫府的问询,从而为温之言争取时间。”
萧屹略感意外地问道:“长公主是想保住温韶?”
叶槿容眉梢微动,回答道:“于公他是尚书令,于私他是温之言的叔父,我这么做也合情合理。”
“其实,近年来温氏不仅掌管崇政院,还在中书省和六部安插了不少人。”
萧屹沉吟着说,“更何况,三大禁军中温氏也占了两个,其中禁军龙武卫更是由温相的胞弟统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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