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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梅尔的右手凝出晶莹的箭矢,搭在弓箭上,银白的瞳孔微缩。
此刻,二人仿佛再次回到虫巢那一幕。
塞梅尔在心中默念母亲的名字,可眼前却浮现出林斐站在虫巢高处时的模样。
第一眼看到林斐时,他站在盛放了大量蜜浆的巨大容器旁边,在庞然大物的衬托下,他比任何东西都渺小。
塞梅尔毫不犹豫地搭箭,如同过去一般,顷刻之后,有可能损伤母亲利益的阴谋者就会成为他的箭下亡魂。
可在瞄准林斐的那一刻,他不知为何心神一颤,片刻的停顿后,离弦之箭飞向远方。
卡奥菲斯家族的维德,雷米尔家族的阿雷斯特飞扑过去想阻挡箭矢,塞梅尔站在原地,只有他自己知道,那一箭射偏了。
在教会中日日夜夜的训练,在教堂前无数次虔诚的宣誓,日复一日重复且古板的生活,永冻冰川般坚定不移的信仰,成为固定塞梅尔人生轨道的零件,而虫巢失误的一箭,擦出微小的火花,如石子投入无波的水面,激起浪花,那浪花很小,却是塞梅尔平静无澜的人生,第一朵水花。
得知林斐没有死亡,塞梅尔毫不意外,可当他一遍遍打量自己的手,打量自己的武器时,心底有一个声音在叫嚣,一遍又一遍地质问,“这是意外吗?这不是意外吗?”
林斐·温莱,不管他到底受谁的指使,他私自进入虫巢核心领域,又间接导致了虫巢的暴乱,让教会积累了不知多少年的蜜浆毁于一旦,即使自己的一箭没有让他死去,教会依然会让他走向死亡的结局。
但各大家族的插手让事情变得出奇的混乱,在多方斡旋之下,林斐·温莱不仅没有死,还将担当“临时母亲”
,肩负起安抚原初种的职责。
塞梅尔不在乎原初种最终的生与死,他们需要的只是它能在死亡前协助教会找到母亲,可原初种不该被林斐·温莱引诱。
现在的人并不能理解古虫语,塞梅尔却在教会的训练下,了解了基础的古虫语,“aa”
是塞梅尔学习古虫语言时,学的第一个单词,它的意思是“母亲”
。
原初种看到林斐时发出的每一声“aa”
,每一声虫鸣,都是在呼唤母亲,原以为这是因为它刚刚苏醒,神志不清,可到了现在,它的智能分明在急速提升,教会的评测预估中,原初种已到了摆脱对林斐·温莱口欲期的依赖的时刻,可它依然在围着林斐·温莱打转,甚至将他称为母亲。
还有林斐·温莱身上的气味……每一次为冒牌货短暂的失神后,杀死林斐·温莱的念头就从心中破土而出,疯狂生长。
放纵林斐·温莱的后果就是,让林斐·温莱说出“原初种需要他”
的话,让他可笑地以为自己真的能替代母亲。
虫族什么都不需要,只需要母亲。
那些“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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