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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有人跑了!”
亲卫一脸着急的看着队伍后方混乱的一片,“统领,追吗?”
韩守章看了看后方乱作一团,前面也大有冲出来的架势,抬头看向城楼,眯了眯眼,抬起手就要下令全部诛杀一个不留,杀字还没说出口,后面又有人骑着跑匆忙来报信。
“统领!”
那人慌乱的差点跌下马去,神色慌张的指着队伍后方,大口的喘着气,“冀王!
冀王!”
“冀王?冀王怎么会来这!
?”
韩守章转头向后看去,除了乱糟糟的一片什么也看不见,“冀王无召不得出封地,他来这?是想造反吗?”
那小兵连忙摇头,“不!
不是!
是冀王派来的人!”
韩守章脸色难看的抬起脚一脚将那小兵踢下马,“混账东西,还不一口气说完!”
那小兵跌下马,重重的摔在地上,根本不敢喊疼,连忙爬起来单膝跪在地上。
“统领,冀王如今正带着冀州名士在中冀两州边界,派人传来话说,听说冀州的百姓来中州谋生,还谋出了性命之危了。”
“冀王说他也不出冀州,就等着看到底他这个冀王无能成什么样了,连冀州的百姓都护不住。”
韩守章抬起的手紧紧地握成拳,盯着城楼上的萧晟,缓缓将手放下。
“冀王带了多少兵?”
“没带一兵一卒,只带了名士数十。”
韩守章咬紧牙关,满心的怒火要将他点燃。
他怎会听不出这是威胁?冀州不出兵马,却出了名士,这是等着他在这边屠城后,那边就将皇上下令屠城的罪名由名士宣扬出去,让皇上被全天下口诛笔伐。
“你没传话给冀王,说这临县爆发了瘟疫,任何人不得出入吗?”
“统领,属下说了,但冀王的人说,冀王才不管什么瘟疫不瘟疫,他只管冀州百姓的死活。”
韩守章觉得耳朵开始疼了,冀王是出了名的不讲道理,胡搅蛮缠,他的封地有着全大靖最多的学士名流,学识礼数最盛,偏偏他这么个封王最视礼法教条于无物。
先帝爷当年把他放到冀州,也是因为他最粗鲁最不野蛮最不讲理,这么多年竟然半点熏陶都没受到。
韩守章盯着萧晟,萧晟居高临下的也在看着他。
周遭数万人的糟乱,仿佛一瞬间静止,两人对视间犹如杀出千军万马,双方对峙皆寸土不让。
比起萧晟的胸有成竹,韩守章明显顾忌更多。
他还是低估了萧晟,原以为萧晟从西京走的匆忙,无暇顾及其他,却没想到这短短几日,萧晟就已经安排的如此周全了。
大长公主,冀王,皇上,全都被他利用了。
他可以连自己性命也不顾的下令将所有人都屠戮,但他阻止不了冀王那里文士名流的嘴。
皇上的处境已经很是艰难了,他不能再给皇上添乱,不能再留下筏子让世家再对皇上发难。
想明白后,韩守章变通的也极其快速,刹那间便抽出腰间的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砍掉了身边两个亲卫的头颅,那跪在地上传话的小兵,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便已经没了性命。
血洒当场,城门口乱哄哄的百姓们瞬间安静了下来。
没有人不怕死,饶是他们方才满腔冲出来的热血,此时见了血后,也无不心生畏惧,看着军中将士森冷的大刀,他们开始退却。
韩守章翻身下马,双手抱拳在迎着萧晟的目光单膝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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