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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槐接过药丸拉下面罩,一口吞下,舒出一口长气,“那算了,你若是想死我不拦着,但我不想落个同你殉情的名声。”
庄青如气急败坏,“你还好意思说?你一个病人,不好好在客栈呆着,跑到这里来做甚?话说你一个人是怎么混进来的?”
她费尽心思才溜了进来,怎么陆槐便如此轻松?
“现在不是还有你吗?”
陆槐面无表情道:“你既然能进来,定有法子出去,”
感情这是赖上她了,庄青如有些无语,可如今两人一荣俱损,陆槐被抓,自己也未必逃得了。
她盘算了一下自己带的各种药,想着干脆直接将院子里的人都放倒算了,反正已经被发现了,何必再小心翼翼?
就是今天晚上的风不太大,迷药吹起来没那么快。
“要不咱们放把火?”
庄青如建议道:“火一烧起来咱们就跑路?”
“若是着了火,声势必要闹大,先不说咱们能不能逃走,你这样做岂不是给这些人一个绝好的借口?”
陆槐淡淡地道:“这里的粮食已经不见了大半,今夜又有贼人来此,他们巴不得有人放火。”
庄青如一想,确实是这个道理。
官仓管理严格,平日失火,管理之人必然落个过失之罪,按律法来说是要重判的,但若是贼人蓄意纵火,那便有借口正大光明的脱罪了。
“那你说怎么办?”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还要带上陆槐这个累赘,她能有什么好法子?
陆槐看了看她身上的衣裳,陷入了沉思。
……
内仓的火光明亮有序,搜寻的差役并没有因为孙郎中等人的离开而懈怠半分,他们手拿刀枪,检查着每一处角落。
一队人马来到厢房前,领头之人看着黑漆漆的厢房,正想着叫人进去查看的时候,忽而听见一声尖叫。
“在那边,那边有人!”
差役们顺着叫声看去,只见一个瘦小的差役靠在墙角,单手抱着胳膊,满身狼狈地指着西北方,“我,我方才撞见了一个黑衣人,他打伤了我,从那边逃走了!”
“追!”
差役没有起疑,手一挥带着人追了过去。
等他们走远,扮作差役的庄青如瞅准时机,从角落里一把拉过陆槐,“人都走了,赶紧带路。”
陆槐也不废话,带着庄青如往东边跑去。
内仓东边的围墙很高,两人沿着墙角一路小跑,警惕地避开瞭望台的查探。
庄青如跟在陆槐的身后,小声道:“出来做贼竟然连衣服都不换,你这样不叫人发现才怪。”
那一身玄色的衣袍虽然素净,可上面绣着的金丝花纹一点也不低调。
陆槐没有说话,自顾自走着。
“到了。”
他在一个角落停了下来。
庄青如心中暗喜,太好了,总算能出去了。
她从陆槐的身后探出脑袋,往前方一看,然后愣在了原地。
在她面前的依旧是泥土浇筑的围墙,她僵硬地转头问道:“洞呢?你说的能逃出去的洞呢?”
陆槐蹙眉,“我何时说要钻洞了?”
他一个饱读诗书的新科进士,怎么可能去钻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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