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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
簕崈打断簕不安的话,再一次重申:“以后不要这样……稳重一点,好吗?”
很稀奇,是征询的口吻,建议的角度。
簕不安愣了一下,有点不习惯,然后揉了揉揉鼻子开玩笑:“怎么了,嫌我烦啊?”
“……不是。”
簕崈看着远处陷入黄昏朦胧的山,和山一样陷入沉寂。
接受自我有的时候真是很难的一件事。
簕不安故作深沉叹着气,假装失望:“好吧,我知道了,一切都变了,你再也不是我的亲亲哥哥了,你长大了,需要私人空间,我就这样被抛弃了……我都明白的,我单知道我喜欢亲亲哥哥喜欢的不行,完全没想过亲亲哥哥有一天会想要跟他的宝贝弟弟保持距离……我都了解,理解的,这就是伤人的现实,我都会接受的,这就是成长的代价,呜呜呜,我知道,亲亲哥哥迟早都会忘了我的,嘤嘤嘤,终究是回不去了……”
簕崈有点头疼,也忘了刚才看到簕不安在自己床上打滚的时候茫然出神的一瞬间,对于簕不安毫无分寸的玩闹他十分无措。
簕不安不需要把控尺度,可他需要,那种感觉糟糕透顶。
他需要安静思考一下怎么办,所以打断簕不安仿佛永远都不会休息的嘴皮子:“你真的很吵。”
安静了很少的一瞬间,簕不安反而更来,假意大哭:“嫌我幼稚,还嫌我吵!
朝三暮四朝令夕改朝不保夕!
这日子没法过了……哇啊!”
簕崈:“……”
乱七八糟的思绪彻底扫空,只剩下一个念头:好吵。
簕不安就像夏天的蝉,不出现的夏天有缺憾,出现就吵的人心烦。
簕崈深吸一口气,说:“这是三楼。”
余光看了眼阳台下的草坪,簕不安闭嘴,憨憨一笑,若无其事地摸着他的乌龟大侄子:“饿了,咱搞点吃的去。”
簕崈吃过了,不打算加入觅食小分队,但是簕不安不依不饶:“要不是你,我已经在小重山吃上烤鸡了,我可是为你来的,吃个饭都不陪我,怎么了,我不配是吗?”
只好一起出门,临走前簕不安看着两间房相邻的阳台很满意,阳台之间只有不足五十公分的缝隙,一步就跨过去了,很方便夜黑风高翻墙。
簕崈一看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有点无奈:“走门。”
簕不安连连摇头:“那不行,偷偷摸摸多有意思?”
偷偷摸摸是有意思,簕不安能坚持这么多年就说明他确实乐在其中,但是现在一起出门吃饭可不是偷偷摸摸……
心中浮起不妙的预感,果然,簕不安吃饭的地点没选在餐厅也没选在湖边的露营地,而是先跑去停车场骑他拉风的骚包粉山地车,辐条上的灯五光十色地闪烁。
簕不安拍了拍他特意给程蓝崧加装的软垫后座,对簕崈说:“从此以后你也是坐过我爱车宝座的人了!”
“……”
簕崈看了眼后车座表示沉默——他貌似还没有很确定地说要上去。
但是簕不安真饿了,一个劲儿催:“快点,我饿扁了,再吃不到肥美的烤鱼,你的宝贝弟弟就要魂归西天了,来不及犹豫了,快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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