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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之前,绝对是他这个落汤鸡比较占理,此举过后,形势就完全逆转了,要是卡车司机停车下来索要赔偿……
马上,他就发现自己多虑了。
那辆卡车被这么一砸,丝毫没有掉头理论的意思,反而开得更快了,仿佛比他还怕被人逮着,一个甩尾急转弯,与沥青地面刮擦出一道刺耳的声响。
说时迟那时快,一个形状模糊的东西从后车斗掉了出来。
那一块方正的东西沿着马路牙子磕磕绊绊地滚了一路,直到被排水渠盖子卡住才停下翻滚。
佘初白加快脚步走过去。
是一个小号铁丝笼,笼子里关着一团黑得看不清物种的活物。
佘初白捡起笼子走了几步,停在一盏昏黄的路灯底下。
影影绰绰的光线漂浮在那团黑物上,仍然照不清那是一坨什么东西。
湿哒哒的衣物黏在皮肤上,头发也毫无形象可言,佘初白没空去在意,他拨开笼子门上的卡扣,掏出那只小东西。
一种温热的触感,一瞬之间俘获了他。
佘初白扔掉碍事的笼子,双手捧着那团黑毛球翻了一圈,找到它埋在皮毛下的小脸,眼睛尚未睁开,也许是被雨水打着,那团东西很轻地“嘤”
了一声。
是一只小狗。
因为寒冷而止不住浑身哆嗦。
而每一次求生的颤抖,都生动地落在佘初白的掌心里。
下意识地,佘初白朝着那只,还没有他一个手掌大的小狗,呼了一口长长的热气。
一个无意识的举动,就像冬天朝自己冻僵的手哈气一样。
那只小黑狗,短暂的,接收到这股热流之后,安定了一秒钟。
这座城市的大雨好像也停了一秒。
黑吃黑
佘初白将小狗揣进衣服底下,朝家狂奔。
遮雨效果聊胜于无,好在离家不远。
短短几百米的路程,那只小狗时不时就会发出嘤嘤的奶叫声。
佘初白后悔了,他不是一个喜欢小动物的人,但也没法把狗放回去了。
假设从没捡起来过,那顶多就是不爱多管闲事,而现在,他要是再把狗扔回笼子里让它在冷冰冰的雨中等死,那性质就变了,无异于蓄意谋杀。
尽管把它带回家后,也不一定能活下来。
蜷缩在掌心的小狗一直在发抖,抖得越来越剧烈。
佘初白感觉身后有个戴着兜帽扛着镰刀的死神在拼命追赶,而耳边又是极不协调的一声声尖锐细嗓的中式戏腔:“纳命来~~”
喘着粗气推开家门,佘初白顾不上脱掉湿衣服,胡乱抽了一大团纸巾,包在小狗身体四周,吸干水分。
他看着手里这一坨东西,忽然幻视被锡纸紧紧包裹的烤红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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