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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
孟朝颜看着来人,瞳孔微微瞪大,全身止不住发抖,只能通过攥紧拳头来排泄心中的害怕。
“何五,你一直在茅厕?”
慕笙眯了眯眼睛,看着跪下的何五。
“主子,我今天有些腹痛,就一直蹲在茅厕之中。”
说罢,双手就捂着腹部,好似真的吃坏了什么东西似的。
何五一进来便低垂着脑袋,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并不符合他以往的行事作风。
木天原中虽然有等级划分,但是教育资源有限,不论是皇亲国戚抑或是平民百姓,小时吃穿皆在一起。
慕笙名义上是他们的主子,实际上大家皆亲如兄弟,十分了解。
“抬起头来。”
慕笙站在高位,带着上位者的命令和压迫。
何五的身形一抖,缓慢地抬起了头,眼睛微微的低垂看着地面。
孟朝颜也是低垂着脑袋,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慕笙笑了笑道:“无事了,出去罢。”
待二人出去后,慕笙拍了拍掌,对着前方无人处道:“跟紧他们。”
一阵微风从门窗处吹来,吹落了窗边的海棠花。
出门后,孟朝颜用手挡着自己的脸,加快了自己的脚步,像只无头苍蝇一般到处乱窜,没有目的地。
身后的何五一直跟着她身后,不置一词。
“你到底想怎样?”
孟朝颜转过身去,气冲冲地质问道。
这人就如同狗屁膏药一般粘着她,怎么甩也甩不掉,孟朝颜心累了,干脆破罐子破摔。
何五的眼神平静的与孟朝颜对视,仿若沙漠中的一汪清泉,给久受酷暑的人带来了一丝清凉。
孟朝颜怔怔的看着,觉得这双眼十分眼熟,但眼下人多眼杂,也不敢确认。
“月叶公子,你这个东西落下了。”
何五掏出了一支碳笔,孟朝颜一时无言,讷讷的接了过去。
待二人凑近之时,云程轻轻道:“见机行事。”
孟朝颜小鹿般清澈的瞳孔震惊看向了他,此刻她百分百确认,这人就是云程。
云程说罢,就径直离去了。
他经过打听,确认了青川明日午时便要斩首示众,现下正关在了木天原之中的地牢。
木天原的地牢在西边的深山处,原是山中的一处天然石窟打造而成。
云程蹙了蹙眉,站在了地牢门前。
这门约有一丈之长,是用铁门制成,门上刻着四大凶兽图腾,张牙咧嘴的穷奇,为所欲为的混沌,横行霸道的梼杌还有贪得无厌的饕餮。
云程敲了敲门,不到一盏茶功夫,厚重的铁门便从里推了开来,耳边传来一阵雄浑之声。
“哟,何五,你怎么今日来这儿了?”
看门的约是二十岁出头的青年男子,嗓音略带着一丝轻讽。
要知道,他们这儿看地牢的,都是苦活儿累活儿,平常根本没什么人会来,此人这番来的目的,属实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我奉主子命令,前来提那凶犯。”
那看门人挑了挑眉,疑惑道:“哦?可有主子令牌?”
云程所扮的何五摇了摇头,“主子下的是口令,并无其他的信物。”
“没有主子令牌,我也不敢随便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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