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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十三把玩着手中的银鞭,漫不经心地以目为尺,在她与陆娉婷之间,把软鞭的有效距离给量了一量,“陆三小姐同我说说,是不是这个理?”
陆娉婷缠着陆罗死皮赖脸地跟来,便是晓得陆罗得知孟十三的行踪,想要在半道会一会孟十三,三叔于雀仙楼对峙中落败,不过是最后看在太子殿下的面子上,放孟良辰兄妹俩一马,她最了解三叔,指定得找回场子。
她跟着来搞破坏,虽未想过让孟良辰命丧当场,却也实在想让孟良辰得到深刻教训,不敢再惹上陆府的。
未料不管她如何旁敲侧击,火上浇油,三叔却百般忌惮,一会儿说她父亲会恼,一会儿说祖父会请家法,教训孟良辰之事,还得从长计议。
教训一个病秧子,何需从长计议?砸伤、毁容、吓疯,哪样凑巧哪样来。
既是劝不动三叔和她一起当街教训孟良辰,那她自己动手也不是不可,若非三叔阻止,几个盆栽砸下去,她就不信砸不出孟良辰。
果不其然,亦是老天帮她,刚砸落两个盆栽,孟良辰便主动从车厢里出来,见状她赶忙接过酥萃手中的第三个盆栽,要将坚固的车顶砸穿伤孟十三的性命难,然没有了车顶的防护,直接将盆栽砸到孟良辰的脑袋上见血,却是不难!
届时盆栽被砸碎,纷落的碎瓷片尖锐锋利,指不定还能割伤孟良辰那张胆敢勾引太子殿下的狐媚脸,再进一步毁容,想想就痛快。
结果,这般好计划,尽数被二叔给破坏掉了。
就该二叔给她背砸盆栽的黑锅,要不然按照她的计划,孟良辰满头满脸是血,哪里还能上楼来找麻烦,早痛哭流涕吓昏过去了。
“孟大小姐莫要血口喷人,没有发生的事情,硬是拿来说,便没意思了。”
陆娉婷当然不可能承认她确有此恶毒的打算。
陆罗在边上听着,微讶于孟十三竟是误打误撞把陆娉婷的心思说中了,然而他还是得帮着三侄女的:“确是罗有错在先,但孟大小姐不是无事儿么,反观罗,却是多了两条血痕。”
“没错,两个盆栽换得孟大小姐的两鞭,孟大小姐毫发未伤,我二叔却是被鞭打得双臂皆伤。
孟大小姐又要如何说?”
反正陆娉婷今日就算没伤到孟十三,也打定主意怎么也得让孟十三血腥暴力的行径给传出去,看孟十三的名声还在不在!
“《礼记·曲礼上》中有云:‘礼尚往来,往而不来,非礼也;来而不往,亦非礼也’。
我这不是在回敬陆二公子的礼么,何错之有?”
说就说,千余载,孟十三还没怕过,“又云:‘人有礼则安,无礼则危’。
我能毫发未伤,那是因着我有礼,陆二公子双臂皆伤,那是因着陆二公子无礼,自然便是我安,陆二公子危了。”
陆罗早见识过孟十三的口舌了得,毫不意外。
陆娉婷却是没想到孟十三不仅武力与传闻的病弱相悖,竟也这般善辩,当下手指着孟十三口不择言:“牙尖嘴利,巧舌如簧,你这是狡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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