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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司远茫然于手中柔软的质感,忘记了思考,但身体中流淌的血液,却像是一下子被降低了沸点,奔涌滚烫。
铃声打断了这片刻的安宁。
是顾司远的手机,他猛然回神,从衣服内袋中掏出一看。
来电显示,“阿易”
。
正犹豫该不该接,电话挂断了。
顾司远长舒一口气,反扣手机,定定地盯着辰年很久,然后,生疏地把他搂紧怀里。
他的头小心地靠在辰年的耳边,嗅着残留的一点点清香。
“辰年……”
他喃喃,只有什么都不想,他才能把他留在这一刻。
手机震动响起,辰年从枕边摸出,顾司远看上边闪烁的“陆易”
两个字。
辰年拍拍他的手,按了接听。
“……嗯,不在,在医院,腺体有点儿问题……不需要,做过手术好多了……嗯,不舒服会跟你说,对了,你上次说好喝的那个茶,我给你做了茶包,放在玄关柜上,你自己去取……嗯,好的,再见。”
他对陆易一贯温柔,说起谎话时也温情脉脉。
茶包,什么茶包?他这两头安慰算什么?
“辰年,你还爱着他吧?”
辰年特别疲倦,闭上眼,“我的腺体爱着他的信息素。”
顾司远刚压下去的情绪蹭一下冲到了头顶,摸着头发不知所措,他在这狭小的空间中感到窒息,猛的站起来,摔门而去。
刚到楼下不久,陆易再次打来电话。
“喂……”
这次他没有犹豫。
电话那头的陆易显然是喝大了,说话含含糊糊,颠三倒四,“远远,你不够意思,见色忘友,这个节骨眼带自己的oga去度假。
凭什么你有人陪,我的oga从来不陪我,也不稀罕我陪……”
“阿易……”
对面似乎隐隐在啜泣,“我好像疯了,我好想他,好想他。
他是我标记的oga,他时时黏着我才好……我不应该结婚,可是我能怎么办,远远……”
顾司远如行尸走肉般回到房间时,辰年沉沉睡着,然而一听到动静,他立马挣扎坐起来,迅速从枕头下掏出一只把尖刀。
“是我!”
顾司远大声提醒。
辰年定神,喘着气,瞪了他一眼,重新躺回床上。
顾司远有些无措地站在原地,原来辰年对他并没有任何期待,在他眼中,离开就等同于不会再回来。
他脱了外套,挤上床,从背后缓缓抱住他的腰,指尖冰凉,腰腹的肌肉微微瑟缩紧绷。
“我不走。”
辰年在狭小的空间中尽力挪了挪位置,给顾司远腾了一点点空间。
“永久标记不仅影响oga,也会让alpha对信息素上瘾。
陆易不能突然没有我的信息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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