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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
都过去了,那人也受到应有的报应。”
顾司远正想安慰他,突然,他们楼顶传来一声枪响,在寂静的夜晚格外刺耳。
顾司远翻身起来,想出门看看什么情况,被辰年一把拉住。
“等等。”
他压低声音,“开枪的人可能还在。
这里不比城东,治安不好。”
他们小心等了一会,直到听到门外人声开始吵杂,辰年这才拉着顾司远往楼上赶去。
阿泽的房间在辰年房间的正上方,正对着楼梯口,门开着,外边围着不少人。
有一个人面色紧张地从人群中蹿出来,鬼鬼祟祟要下楼。
顾司远一把抓住他胳膊,“兄弟,发生什么了?”
那人把什么东西往怀里揣了揣,定睛一看,大额纸币的一角还露在衣服外。
“可怜,一个出来卖的被崩了。”
说完就着急要走。
辰年用身体挡在他前面,“拿了他的东西,帮他报个警吧,否则小心惹上秽气。”
那人张张嘴,“唉”
一声,绕过他们急急走了。
他们上前几步,屋内的景象尽展无遗。
人就这么裸露在床上,子弹从眉心穿过,一枪爆头,后脑勺都烂了,白的红的混杂散射在床头,床单全被鲜血沁染,与雪白的人体形成鲜明的对比。
无谓抵抗
警察在第二天早晨才来到犯罪现场,总共开来两辆警车,一辆冷藏运尸车。
他们两两分工,流程清晰,动作利落娴熟,
警戒线拉起,拍照取证,搜查证据,问询目击者,最后展开裹尸袋,打包往楼下抬。
流水线工作完成后,他们在楼底站着抽烟休息。
辰年毫不避讳地走上前,大方跟他们攀谈了几句,顺带给司机、警员各塞了包一烟。
没聊两句,他们纷纷上车,要赶往下一个案件现场,冷藏车司机把后车厢门打开,扔给辰年一只马克笔。
放眼望去,冷冻库中已经放了三个鼓起的袋子。
辰年一点儿都不慌张,把挂在袋子上的标签挨个查看,再拉下拉链来确认袋中人,最后原样封好,在袋子头部的地方画了一朵小花。
他跳下车,司机师傅把厢门锁好,回头拍了拍他的肩。
辰年乘机又往他兜里塞了一包烟,司机点点头,走上车迅速往警车离去的方向追去。
烟是顾司远买的,辰年早上一包包拆开,倒出一半,往里各塞了一千元。
西城每天非自然死亡的人数很多,警力资源很少,这样的案件往往得不到重视,备案记录后大概率会被压到箱底,如果不是连环案件,阿泽也许永远等不到凶手被绳之以法的那天。
这些尸体,在案件复核无误后,可由亲人朋友认领,无人认领的,由市政统一火化。
那些曾经鲜活的生命,在这之后就会像一袋袋垃圾,被堆扔在冻库里等待焚烧,为提高效率,通产是5人一炉。
但鉴于城西这边的工作速度,冻上一年等不到空炉也是常有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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