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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就是想问一下,大概什么时候可以……”
矮个壮汉嗫嚅着出了声,从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竟还看出了几分委屈的意味。
不过他这句话问的有些没头没尾的,在场的众人听的均是满头雾水。
只林安宁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随口应付道:“三日后吧,军爷去观音庙附近的义庄上寻我就成。”
“好嘞,好嘞!”
矮个壮汉顿时一脸的喜意,点头哈腰的将他们一行人送出了好远:“陆大人慢走,林仵作慢走!”
这一幕让青芜和六七都感到颇为惊奇,但因为一旁还有左边军的人在,是以二人也不好直接将内心深处的疑惑问出口,就这样一路憋着的出了军营的大门。
直到行至了马车边,陆彦忽而停住了脚步,回转过身子后盯着林安宁看了一会儿,平静的开了口:“林仵作,说说吧。”
“不知大人想让草民说什么?”
看着她明显是在揣着明白装糊涂,陆彦声音中夹杂着一点不易察觉的叹息:“刚刚的那个人缘何会改变了主意?林仵作难不成要说他是突然之间良心发现了?”
林安宁闻言轻轻的勾了勾唇角:“陆大人,向善之心人皆有之,这好像没什么可值得奇怪的吧?”
对别人来说应当不奇怪,可若是面前之人……陆彦想到这眯了眯眸子,心情一瞬间有些复杂。
毕竟还有刘捕快那个前车之鉴,他实在是不相信事情会这样的凑巧,但方才他有仔细观察过那个矮个左边军的脸色和状态,却也并不像是被下了什么药。
如此便有些耐人寻味了,他确实是有点好奇这人到底是用了什么办法,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让一身反骨的左边军都怕了。
“不奇怪?”
回过神的陆彦轻笑出声:“这么说之前衙门里的那位刘捕快突发恶疾,也同样是凑巧了?”
他这话讲的不算隐晦,言语间的警告更是明晃晃的快要溢了出来。
一个靠着在县衙验尸才能维持日常生计的仵作,定然是不想失去这份谋生资格的。
“您说刘捕快啊……”
林安宁作恍然大悟状:“草民的确是在他的吃食里加了点料,大人难道不觉得一个什么都不懂、只会给旁人添堵的玩意儿整天的在您眼前晃悠,是一件很令人心烦事吗?”
“这样残忍的命案,永嘉县已经许多年都不曾发生过了,早一天破案便能早一天给亡者及其家人一个交代,凭白被傻子耽误了时间才是真正的得不偿失。”
说完,她十分坦然的望向了几步开外的男人。
说实话,从一开始林安宁就没想着隐瞒什么。
既然打算借着对方的势离开永嘉县,那就得让这位陆大人有上一定的心理准备,因为有些事装的了一时可装不了一世。
她在赌,赌大理寺的人不是非黑即白,赌眼前的陆大人也不是个按部就班的规矩人。
若是一个全然的善人,怎会在这个年纪就坐上了大理寺卿的位置,要知道安京城才是整个大晟朝最为血雨腥风的地方。
没准和这人过往所见过的不堪相比,她这些都只是小打小闹罢了。
“就……就这么承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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