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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咏:“……是。”
几公里开外。
马背上,耶律金早已筋疲力尽。
他攥紧缰绳的手发白僵硬。
侧头,余光里,哥哥头颅被追兵挂在马鞍上。
那头颅表情狰狞,夜风一吹,呼啦作响,像是给他的催命符。
而他们的弟弟,从小到大,哪怕在望都寄人篱下时,他们都不屑一顾的弟弟——
正弯弓搭箭,漫不经心对准了他。
耶律金悚然一惊。
立刻趴倒在马背上。
可那箭尖陡然下压,裹挟一股戾气,狂躁地射出,正中马腿!
他被骤惊的马甩了出去。
行至末路,在空中坠落的那刻。
耶律金才赫然发现,他们这位弟弟放任他们逃窜这么远,也许是怀着恶劣的趣味,猫捉老鼠一般,想看他们垂死挣扎。
否则以其箭术,方才能对他一击致命!
耶律金绝望地想,恐怕要折在这里了。
可就在这时,忠心耿耿的下属纵马狂奔,险而又险地接住他。
一个字还没说出口,就被主人拽下了马,脖子折断得无声无息。
马蹄卷起的尘烟里,露出耶律金一双不甘的眸。
不,他不能死,他要活!
留在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一个属下性命算什么?等他有朝一日东山再起,定要将那杂种碎尸万段!
这么想着,耶律金一咬舌尖。
向沙漠里唯一的崖壁纵马奔去。
这引得他头顶盘旋的苍鹰厉啼,穷追不舍,为身后骑兵引路。
鹰啼声穿透沙漠,这次,终于结结实实撞进了宣榕耳里。
狭窄的石壁间,无光无月,唯头顶一线极窄的星空。
宣榕靠着冰冷的岩石,听到兵戈交接的铿锵,马蹄踏沙的奔腾,箭矢离弦的窸窣。
由远及近,惨叫声连绵不绝。
一路西行,最血腥的场景,也不过是昔咏手刃了一个山匪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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