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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怎么方才掌心触感虽硬,但又不完全像是石头。
是胸还是腹……?停,打住!
不能再想了。
晕眩感已然消退,她立刻起了身,一迭声儿道:“……抱歉抱歉抱歉!”
回头一看,耶律尧已笑着支起腿坐起,他一手扶臂,以手抵颚,像是没发觉她的窘迫,道:“这有什么好抱歉的。
阿望带人过来估计要会儿,趁他们还没赶来,你先说说?”
头顶枯枝掩映,几乎昏暗。
宣榕那阵不自在还没消,耳尖都有点发热,摸索着在旁坐下,姿态端正地和身后墓碑保持一定距离,方缓缓道:“很简单,瓜州一案,替考一案,有一个共同的受益者。”
耶律尧“嗯”
了声:“昔咏?”
宣榕点头:“对,昔大人是明面上的受益人。
曹孟大伯,曹县令的大哥——曹如野,曾是昔大人手下兵卒。
曹孟在瓜州为非作歹,说的好听点,是曹如野对亲眷所作所为全然不知,说得不好听,就是家族仗势欺人。”
昏暗里,耶律尧声音传来:“看昔咏那天暴跳如雷,恨不得削曹如野一顿,我猜猜,曹如野对侄儿行事,八成是有所耳闻,但揣着明白装糊涂,当做没看到吧?”
“应当如此。”
宣榕又暗赞了声他敏锐,“所以,瓜州一案,昔大人也暗中受益。
否则事态闹大,曹如野得吃挂落,作为推举他的将帅,昔大人也得被问责——特别是陇西本就是章平的地盘,和昔大人不对付。”
耶律尧顺着她思路,不紧不慢道:“陇西那件顶替案子就更不必多说了,昔咏是最大受益者。
萧越是她仇家,萧越这位儿子死盯她不放,假章平暴露,对她可谓一件好事,亦是一件快事。”
宣榕颔首:“对。
所以这两桩案子,为昔大人解决了两个麻烦。”
耶律尧便好奇道:“那你没问责昔咏?”
“我问过昔大人,她否认了。”
“……”
耶律尧语气听不出来情绪,“她说你就信?”
宣榕却道:“用人不疑。
她是直性子,不屑用计牵连他人。”
耶律尧轻笑了声,接着问道:“那宋轩捏造贪腐案、私藏兵器这事儿呢?监律司出身,树敌不少,谁都可能恨他入骨吧?”
宣榕轻轻反问:“那又有谁受益呢?朝堂中人,固然可以因他倒台,分一杯朝中势力的羹,但僧多粥少,摊到每个人手上,也就那么点——除了永昌侯府之人,非嫡出,却是唯二的男嗣。”
如兄似友,如敌似仇。
就像排列在碑文上的兄弟名字。
她顿了顿:“而且,宋轩还提到这人一个月前来过河东。”
耶律尧稍一思忖:“阿灼……宋灼?宋家人?那前两桩案子,和他能有什么关系?”
宣榕轻叹道:“这位宋灼,他有过一段美谈,叫千金买骨。
当时年幼,听大人提起,我还以为也是仿古人买马骨,求贤若渴。
后来才知,不是的。
他买的骨头,是罪人的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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