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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没念几句佛号,这伙贼人就凶相毕露,想要杀他夺财。
邱明念了声“我佛慈悲”
后,施展拳脚,竟是全然不像一把八十的老骨头,三下五除二,将贼人收拾了个干净。
他老人家对躺了一地呻|吟的壮汉,双手合十道:“罪过罪过,贫僧惯来劝人悔过自新。
但如若施主不听,老衲也是会一点拳脚功夫的。”
当时,宣榕目瞪口呆。
心理却有一个直觉:来对了。
来的是不错,这数月以来,她不能用家中仆从,把衣服洗破四五件,终于知道她这些衣物要怎么清洗。
打扫佛堂的重任也交给她。
宣榕又是个做事认真仔细的,细细擦拭过,一天累到半死,饭量居然还见长了。
也幸亏小郡主脾气好,这要搁其余皇嗣头上,哪怕再敬重邱明敬重神佛,三天下来,也得撂担子不干。
但宣榕硬是撑了两个月,做得无怨无悔,将寺中琐碎的事务也包揽了过去,比如安排给香客的赠礼,抄写供奉的佛经。
而这时,天气渐暖,她病情大愈。
邱明大师很高深莫测道:“郡主可以在城里四处走走,看一看,近来南方水灾,有些许流民来此了。”
这一看不要紧,处置灾民的棚子简陋,各类药物也供给不及时。
宣榕想也不想就喊家里暗卫,但喊了半天,只有邱明从高墙上探出头来,边踩在梯子上整理瓦片,边慈祥道:“郡主啊,我叮嘱了你府上暗卫,除了你有生命之忧,否则不要现身。”
宣榕:“…………”
邱明老神在在:“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又不是瘟疫大病,少点药多点药,无非是少受点罪多受点罪,不打紧。
人嘛,一张嘴一铺睡,人家都不为流亡北上烦忧,自在着呢,你也不必为了他们烦忧。”
宣榕想了想,油盐不进地道:“可我还是想帮他们。”
邱明眼一闭,是个很慈悲的表情,说出来的话却有点不近人情了:“那郡主尽可去化缘。”
没办法,她想要筹集草药,就得化缘讨钱——
容松容渡目睹她一天吃了三十次闭门羹,容渡都不忍心继续跟了,找了个江湖野路子,想接点碎活,但江湖野路子碎活都是悬赏杀人,邱明大师笑呵呵
地命令禁止。
容松苦哈哈着脸:“郡主,实在不行,我们先回吧……?天快要黑了。”
宣榕却一脸倔强道:“不,我今日必须见到现银。”
说着,她不顾腿脚酸疼,又一路走到姑苏最繁华的街铺。
挑了四五家成衣铺对比价格后,将身上华服典当,买了件最便宜的布衣换上——
十两银子到手,容松绝望道:“郡主啊,你这是被坑了吧,这衣服起码百两啊……”
“有就不错了,尺寸紧、裁改难,衣料也娇气,基本不收的。”
宣榕摸了摸粗糙的布料,心里盘算得浆洗几次才会柔软,将没舍得变卖的玉兔揣进怀里,道,
“走,去买药材,我前几天就记了各个药馆的价格,成药太贵,我们先不买,进点原料熬制,我近来医书看得多,一两天能搞出成品的。”
容松彻底绝望,气若游丝道:“哥这都是什么日子啊……郡主你什么时候买东西算计过价格啊……还有……我想喝酒!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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