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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番折腾,李途年站在宋帝酒店房间门口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
宋帝晕晕乎乎睡了一天,睡得头晕眼花得,如果不是门外的敲门声她大概能睡到第二天早上。
“谁呀?”
说来可笑,她在从小长大的京江并没有相熟的朋友,实在想不到谁会在这个点来找她。
宋帝赤着两只脚,踉跄着走到房门口,脑袋不清醒,想也没想打开了房门。
只一瞬,她被拥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那人抱得好紧,想要把她整个人压进身体里,那人脖颈散发的热气熏灼着她的脸颊。
“宋宋,我要被你吓死了。”
楼下来了个旅行团,电梯排了好长的队,李途年一路小跑着上楼,好在宋帝住在七楼。
他站在门口,喘匀了一口气才迫切又克制地敲响了房门。
他的汗水顺着额头流下来,后背的冷汗也顺着脊背缓缓落下,在听到房门解锁的声音后,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她没事,她正好好地站在他的眼前,他快要被吓死了。
卸磨鲨驴
宋帝与李羧羧应当是认识的。
她初一开学典礼代表新生发表讲话那天,李羧羧是初三的发言人。
那个时候宋帝发育迟缓,又瘦又小,因为长期营养不良连头发都是细软发黄的,站在台上够话筒需要踮脚。
这样一个瘦削似弱鸡的小女孩儿却做了解救李羧羧于水火的大侠。
李羧羧父母是在李羧羧初三第一学期结束那一年离的婚,关系紧张到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过下去的地步,不然也不会挑儿子升学最紧张的节骨眼离婚。
去民政局那前几天,李羧羧家里没有一天是消停的。
碎掉的大穿衣镜,被踹的四分五裂的柜子门,缺了一根腿的茶几,半个摇摇晃晃的玻璃杯。
父亲手里的烟一根接着一根的燃尽,烟圈把他的眼睛熏得发红。
母亲坐在床边掩面哭泣,眼线粉底花了一片。
最后还是李羧羧跟他们说:“实在不行,你们俩还是离婚吧。
整天这样吵,吵得我心焦,看不进去书。”
李父又踢碎了一个花盆,摔门而去。
李母也从无声的掩面哭泣变成嚎啕大哭。
他们俩就在那个周六上午正式离婚,李父随即搬出了家,家里成了一片死寂。
李羧羧每天放学回家,家里冷的像个冰窖。
“早知道就不让你们离了,有人吵架也比这样静的可怕强。”
失去校长夫人的光环,李母也从学校后勤组长变成了散工,但为着见见儿子,她还是忍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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