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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知予垂下的眼睫似蝶翼般颤了下,他声音很轻地说:“从前我不信这些,但现在你来了。”
红线绕过一圈,和银镯一起,戴在她腕间正好合适。
微凉的指尖在她手腕内侧摩挲,染上她的温度,他无声地笑起来:“愿望都会实现的。”
这是在安慰她吗?
姜屿皱皱眉头,总觉得这话听来有点奇怪,手撑在床沿边,俯身向他靠近。
“……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谢知予仰起头,同她碰了碰鼻尖,说:“我应该知道什么?”
“……”
姜屿无言以对,又怕再问下去自己恐怕要露馅,她于是缩了回来,抬起手,借着光亮细细看了眼红绳。
“你怎么什么都会?我以前也编过这个,但总编得不好看。”
其实谢知予在今天之前还是不会编红绳的,他只是在南诏时见别人编过。
姜屿本就是有意在转移话题,谢知予也没再开口接话,转头望向了窗外,眼眸中的情绪淡如冰雪。
也许受外溢的浊气影响,空中飘浮的鱼龙灯看起来都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恹恹的,没什么活力。
一只金鱼灯乘着风缓慢地浮游,大约是飘累了,停在窗台上,圆溜溜的眼睛看着谢知予,像是对他充满了好奇。
然而就在这短暂的对视里,灯内的火光突然颤微微地晃了下,转瞬间熄灭了,脑袋一歪,从窗台滚落。
“这灯原来是会灭的吗…我还以为用的是长明灯来着。”
姜屿弯腰戳了戳滚到床边的金鱼脑袋,灯灭之后,金鱼也不再有动静,变回了一盏普通的灯笼。
“你们睡了吗?”
门外传来池疏的声音,他接着又敲了两下门,沉声说:“情况有变,我们恐怕得立刻赶去魔渊一趟。”
姜屿抬起身看了眼窗外的天色,天幕阴沉,黑得浓重,大片的“乌云”
似洪水一般翻滚着从西北风逼近,越来越密,堆积在一起,看着有种风雨欲来的逼迫感。
姜屿眉头蹙了起来,心知这是时间要到了,或许都用不上两日。
“好,我们准备一下,马上就来。”
她匆忙下床,顺手拍了拍谢知予。
“等会路上要是遇见大魔你先别动手,看看能不能想办法避开它们,避不开的话再另说。”
姜屿走去桌边拿了信,回过身来,发现他仍是坐着一动不动。
“怎么还在发呆。”
她捏着信封一角在他眼前晃了晃,提醒他,“我们要出发了。”
“要出发了啊……”
谢知予点了点头,将她的话又重复一遍,忽然抓住她的手,抬眸微笑问她:“害怕吗?”
“有一点。”
姜屿弯着眸子,没有一点迟疑,坚定地对他说,“但是一想到身边还有你在,就一点也不怕了。”
“是这样吗。”
谢知予喃喃着,松开她的手,似是有所领悟,低头抑制不住般笑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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