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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神中带有丝丝关切。
这双眼,从一开始的惧怕,到现在的关切,倒叫嵇堰不习惯。
他低头瞅了眼被划破的口子,道:“没伤着皮肉。”
只是浅浅地划了一下,几乎没怎么感觉到疼,于他而言也算不上伤及皮肉。
不知怎地忽想起她那颈项上的那小口子,目光落在颈项的位置上。
数次都有长发遮掩,平日大抵也放了脂粉遮掩,也瞧不到还有没有疤痕。
不动声色地收回了目光。
滢雪端详着那口子,并未发现嵇堰探究的视线。
她心想嵇堰也没有必要骗她,她便道:“那妾身先回去了。”
嵇堰低“嗯”
了一声,这声有些沉。
滢雪走到了门口,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半侧身,转眸看向身后的人。
“往后郎主在府中时,我能不能常过来坐一坐?”
方才刚坐下时,确实满是不自在,但坐了好一会后,好像也逐渐习惯了些。
要是每日都来他这屋中坐一小会,也能早日习惯与他亲近。
嵇堰……
方才坐在他身旁还僵硬得像块石头的人,都敢提出来在他的屋中多坐一坐了。
不对,她一直都这般得寸进尺。
明明畏惧他,却敢主动来寻他,要与他住在同一个院子。
明明不敢与他有任何肢体接触,却敢主动要求与他宿在同一个屋中,同一张榻上。
莫名的,嵇堰心下起了些坏心思,挑眉说:“你总不能屡屡撩拨我,却没有半点表示吧?”
滢雪听到“撩拨”
二字,愣了好半晌,蓦然面红耳赤的反驳:“我没有!”
嵇堰下巴抬起:“没有吗?”
“哪里有?”
她连碰都没碰过他,哪里算得撩拨。
就是给他撩拨,她也没胆子撩拨呀!
嵇堰复而坐了下来,手搭在榻头凭栏上,略微往后靠:“这轻薄可不仅算是肢体上的接触,便是言语上也算。”
顿了一下,又说:“你每每都夜深人静来寻我,还扬言要与我同居同榻,但凡是个正常男人都会多思多想,不是吗,嗯?”
滢雪忽然间反驳不了他的话。
好像她确实是想要撩动他来着,只是她皮子薄,被他这般直撂挑破,她哪里敢承认。
对上嵇堰那似笑非笑漆黑眼眸,有种被戏弄的感觉。
“我不来便是了。”
她红着脸喊了声,转身拉开门,快步跨出了屋子。
也不装端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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