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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曾因她与嵇堰的婚事而生出过辞官的心思,是她劝过后,父亲才没辞官。
或许父亲拿到这把柄的时候,是未曾想过辞官。
是因她让乳娘带回去的密信,还有她与嵇堰做真夫妻的决定,才让父亲坚定了辞官的心思吗?
戚二叔盯着侄女瞧,能看到侄女皱眉沉思的表情,问:“好侄女,你是不是想到是谁要追杀你爹和二叔?”
滢雪回神,眼神清明地看向二叔,无奈一笑:“我远在洛阳,又怎会知道?我只是在想接下来该怎么办,哪些人应该不会善罢甘休。”
没证据的事,滢雪不会乱说。
就算有证据了,少一个人知道,也多一分安全。
戚二叔听到侄女这么说,想起这些时日来被追杀时的险境,顿时一惊:“还来!
侄女婿的名头都镇不住他们?!”
滢雪暗道:还真就镇不住了。
时下,就看父亲手中的把柄大不大了。
太大的把柄会因此丧命,但也能保命。
正等待间门,洛管事忽然急匆匆地从外而进,看见女主子,慌急的问道:“大娘子,郎主呢?”
因他的慌急,厅中的滢雪和戚二叔都不禁站起了身,疑惑地望向他。
滢雪应:“就在父亲的屋子议事,怎了?”
洛管事脸上也是难掩急色:“刚刚刑部来了十几人,领头的亭长说是来缉拿逃犯!”
滢雪神色倏然一沉。
缉拿逃犯?!
哪里来的逃犯?今日府中就接回了她父亲几人,这罪犯,说的是父亲他们?
就是戚二叔也似乎联想到了自己,瞪大了双目,该不会是冲着他们来的?!
滢雪不敢耽搁,与洛管事,二叔一同出了正厅,去寻嵇堰。
而嵇堰也听到了外头响动,与戚铭鸿出了屋子,恰好与他们碰上。
洛管事把方才的话又复述了一遍,嵇堰闻言,朝着府门的方向望去,抬眉道:“来得比我预想的要慢了些。”
似乎猜到了会有人找来,倒是不慌。
看到嵇堰的从容镇定,原本不安的滢雪因对他生出了信赖,心下也跟着他沉淀了下来。
戚铭鸿拧眉道:“应是来抓我的。”
嵇堰没说旁的,只神色淡淡的与洛管事道:“请领头的人进正厅吃一盏茶。”
说罢,走到了滢雪身旁,轻搂住她的肩,说:“外边冷,我们进去。”
戚铭鸿敛神,转头看向与女儿亲密的嵇堰,尽管嵇堰方才说过芃芃是他的妻,他会全力护她周全,他确实有片刻的动摇,但现在再看到这一幕,看得哪哪都不顺眼。
滢雪看了眼父亲,又看了眼嵇堰,并不知他们在房中说了什么,但现在也只能选择相信嵇堰。
几人相继入了屋中。
四人中,只有戚二叔神色惶惶的。
坐下后不久,便有八人从外而入,领头的是个三十来岁的男子,一身翻领常服,头戴幞头,按着刀从外走入,停在了厅中,朝着座上嵇堰拱手一礼:“下官刑部亭长卢瀛见过嵇大人。”
嵇堰大马金刀地坐在上座,面色肃凝:“不知卢亭长来我府上,是要缉拿什么逃犯?”
卢瀛直起腰身,身形微侧,在戚家兄弟二人身上一扫,最后落在了戚铭鸿的身上:“安州刺史属官长史戚铭鸿,为长史期间门,借职务之便收受贿赂,擅改罪犯文书,减轻或是去罪,被下属官员主簿发现,杀人灭口逃出安州。”
滢雪面色的神色没有过大的变化,却是猛然捏住了手心,指尖陷入掌心之中。
提前了。
贪污受贿案不仅没有改变,还提前了两三个月。
父亲才到洛阳,刑部的人就来抓父亲,明显是设下了陷阱让父亲去跳,必然不会给父亲活命的机会的。
她惴惴不安地望向嵇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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