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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菘抹了把泪,哽咽道:“姐姐对不起,是我该死,竟对姐姐说出那些混账话来。”
看他鼻子都哭红了,计云舒忍俊不禁,扯出帕子替他擦了擦泪,心道这他句话倒像是发自内心的悔过。
“既知错了,那姐姐叮嘱你的那些话可都记住了。”
她柔声问道。
云菘有些懵,连抽泣都停了。
“什么话?”
果然没听进去。
计云舒沉了脸色,丹唇紧抿,又耐心地将那些话重复了一遍。
“你性子跳脱又爱玩,我让你莫要仗势欺人,做下出格的事情,你可记住了?”
云菘心道原是这些话,胡乱地点了点头:“哦,我记住了。”
计云舒安心一笑,又替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道:“天色不早了,宫门也快下钥了,你早些回府去罢。”
“是。”
说罢,云菘跟着小太监出去了。
琳琅望着云菘的背影,忍不住叹气:“不是我说,这国舅爷也太任性了些。”
计云舒收回目光,扶着琳琅的手坐回了榻上,疲惫地捏了捏眉心。
“他虽同你年纪相仿,可若有你一半的懂事,我也不必如此操心了。”
一连好几日,宋奕再也没去过关雎宫,后宫众人都纷纷猜测,这位宠冠后宫的俞贵妃莫不是要失宠了?
听见这个消息,最高兴的莫过于安卉了。
芳苏虽也起了心思,可到底认识宋奕久些,知道他对计云舒向来冷不过三日,与其同有太后撑腰的安卉抢这次机会,倒不如作壁上观,看她安卉如何吃瘪。
安卉进宫的日子短,不了解宋奕的性子,只当计云舒倒台,自己有希望了。
故此,她一大早便掐着宋奕下朝的时辰,带着自己缝好的护膝守在紫宸宫外。
初秋的风很大,安卉却穿得极轻薄,一身淡绯色的对襟平领宫装,艳丽却不张扬。
她本就腰细,宫装的腰身又掐得极紧,愈发显得她那杨柳腰不堪一握。
在瞧见宋奕的銮驾时,她那张粉面桃腮的鹅蛋脸上浮现几许喜色,朱唇微扬,笑得柔媚。
“臣妾给陛下请安。”
她福身行礼。
銮驾停在宫门口,宋奕慢条斯理地下了辇,凉凉地瞥了她一眼。
“起来罢。”
眼看着宋奕径直往里面走,丝毫没有要和她寒暄的意思,安卉急了。
“陛下!”
宋奕烦躁地掀眸,瞧了眼自己身前的女子,冷冷道:“何事?”
那疏离寒凉的语气让安卉心里一堵,她强压心中酸涩的情绪,扬起一抹乖巧可人的笑靥,将锦盒中的护膝拿了出来。
“陛下,这是臣妾亲手缝制的护膝,料子用的是臣妾从母国带来的貉皮,细软防寒,夜里风大,陛下戴着这个批折子便不怕冷了。”
说着,安卉将护膝呈递上,伸手时,似不经意般露出了手指上的针眼。
宋奕不咸不淡地扫了一眼,复又抬眸看向眼含春水的安卉,迟迟没动作。
二人僵持了片刻,宋奕矜雅地抬手,将那护膝缓缓推开,目光冷厉。
“安卉,这儿可不是你的安南王宫,你若安分守己,瞧在安南王的面子上,朕还能勉强容你。”
说着,他语气愈寒:“若你再敢惹是生非耍手段,那便收拾铺盖,滚回你的安南国去!”
警告完,宋奕再也未给她一个眼神,大步流星地进了殿,徒留安卉在原地僵愣。
望着紧闭的殿门,她不自觉攥紧了手里的护膝,心下又是惊惧又是不甘,还升起一丝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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