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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月鹿位于青冥楼祠堂内,手中握着一炷香,左臂戴了一块白,正与前来悼念的各派弟子一同敬香。
到来之人除却阮棠一行外还有同往临溪平乱的乔晚、喻舟等人,台上摆着再无人会用的佩剑,剑后便是刻下了青冥楼每一任楼主名姓的无衣碑。
阮棠往香炉中上过香,望着横于不远处的不识君,一贯明媚的眉眼略显黯淡,眼尾微微泛红,落下的话语声透了几分痛疚。
“那日是我去得迟了……若我当时能再早一些……”
张月鹿摇了摇头,“与阮姑娘无干,”
她望着眼前屹立了百年的青石碑,平静道:“青冥楼受世家桎梏,楼主一直未曾与楼中联络,便是为了能不打草惊蛇,顺利救出燕司事及茶陵村百姓。
阮姑娘在得知燕司事受困之处后便第一时间与众侠士及时赶到,燕司事能安然无恙脱困已是不易,阮姑娘又何必再为此负疚。”
提及燕回,阮棠咬了唇,陈诺从旁为她递过一块巾帕,她胡乱擦了擦眼角,那双回复清透的眸子便流露出了浓重的担忧之色。
“燕姐姐她……如今可好?”
张月鹿默然片刻,轻叹一声。
“燕姑娘虽未受重伤,可到底曾服过几日软骨散,后又为了救人强行催动内力,如今体内真元亏空,身子也落了几处暗疾。
那日传来楼主死讯时,燕姑娘正好在场,她心神激荡下昏迷过去,至今仍未苏醒。
我托秦神医看过,却未查出其他伤情,大约……是因为心病。”
万事无不尽,徒令存者伤。
又岂能当真无动于衷呢?
阮棠心下一恸,喉间又涩然地泛起了苦,她吸了吸鼻子,深深吐出一口气,再回想起曾于蜀中安济坊见过的那名老者,眼中便漾起了一丝愤恨。
“燕姐姐与褚老太太分明曾是师徒,褚老太太为何这般下得去手!
?”
张月鹿眸光深沉,“并非针对燕姑娘一人,褚云琛想要的是天下。”
阮棠一怔,拧起了眉,便听眼前人又徐徐开了口。
“褚家实力微弱,纵是在青云之盟前于二十八家之中也是受人看轻。
五十年前,褚家内乱,沈家麒麟子与玉面青衣一同扶了当时的褚家三小姐坐稳家主之位,也是自此后,洛下局势大变,暗无天日的洛下百姓终于迎来了一丝清明。
“褚三小姐为人良善,事必躬亲,于当时的洛下百姓中很得民心,奈何她早年在褚家不受重视,曾落下过不少伤病,后又殚精竭虑,为洛下政令劳心劳神,未过几年便一病不起。
为免褚家再陷内乱至民生不安,她于旁系中挑选了一名颇有才能的后人继位,此人便是如今的褚云琛。”
阮棠听罢,仿佛猜到了后续之事。
“褚老太太登上家主之位后便起了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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