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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偷看,小心你的眼珠子明日便没了!”
“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年后冰嬉场的那起案子,听说骁翎司抓了不少人,主谋都抓出来了,别的人还没放出来呢,也不知道是不是死在诏狱里了。”
“这与小公子有什么干系?”
“你不知道么?主谋便是国子监的一个学生,听说还是长公主的远房亲戚……”
“长公主的远房亲戚,那不就是和皇室沾亲带故么?”
“是啊,和皇室沾亲带故,却连这位小公子的一片衣摆都够不到,长此以往竟心生怨恨,算准了那群和小公子走得最近的世家公子那日会去冰嬉,便设了毒计,将蟒蛇偷偷放入湖中,让那日所有去冰嬉的人都一同陪葬。”
“谁知小公子那日也去了冰嬉,险些把人吓病,还连带着七皇子断了一条腿……”
“这也忒毒了。
所以这样金贵的人,还是少看几眼,免得被人记恨上小命都难保。”
“听说这人进了诏狱没过两日,就被那位指挥使折磨得不成人形了,尸体丢到长公主府时,连头盖骨都被狗咬破了,那脑汁淌在地上,听说长公主府的小厮擦地便擦了一天一夜才擦干净呢。
你说说,这马上春闱了,何必呢。”
“哎哟我说你们,这么喜气的日子,能不能少说些晦气事?”
谢枕云步子顿了顿,将路人的交谈听了进去。
冰嬉场的事,他倒是问了萧风望,可在男人口中却是春闱考生记恨比自己家室好的同窗,想在春闱之前解决掉强劲的对手才设下此毒计。
果然是坏狗,又骗他。
谢枕云暗暗想着下次要如何讨回来,忽而听见身后有人温柔唤他的名字。
“阿云。”
这声音熟悉,却并不属于上云京的任何一个人。
他疑惑转头,蓦然怔住。
青年素衣而立,手执一盏白猫花灯。
身形颀长,如松如竹,眉目俊朗周正。
“阿云,秣陵一别已是数年,别来无恙?”
分明是情哥哥
谢枕云眨了眨眼,轻声开口:“江絮哥哥?”
一时之间他有些恍惚。
在秣陵这些年,若非同村的江絮总是将自己的馒头分给他,怕是他早就饿死了。
只是后来十四岁那年,江絮远在塞北的外祖病重,江絮的母亲不得不带江絮离开。
江絮担心他独自一人难以在张氏手下活下去,想偷偷带他走,却被张氏发觉,诬陷江母是人贩子,江絮与母亲一个文弱书生一个弱女子,百口莫辩,便这样被赶出了白玉村。
分别之时,江絮满头青丝凌乱,头上顶着不知是谁丢来的烂白菜叶子与鸡蛋壳,郑重朝他许诺,他日考取功名,定带他离开这个鬼地方。
只可惜,他没有等到江絮回来。
他也从来没有把希望放在一个离开了四年了无音讯的故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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