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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澈顶烦他故意装相:“你不在这我还能自在些。”
秦靖川被夫人打包丢回大客厅,哪有半分失意的样子,一整个红光满面,春风得意,陪女眷聊天时声音都洪亮了些。
他没见到王芹,叫了管家来问,秦乔生说老夫人身体不舒服,吃完饭就回去躺着了。
秦正昌夹在母子间格外难做,劝道:“你去看看你妈。”
秦靖川对他的话嗤之以鼻。
事实上父亲这个词在他的记忆里是长期缺位的,秦正昌没有好名声,早年间眠花宿柳,连带着他这个长子也被人戳过脊梁骨,说他上梁不正下梁。
在他对童年的初始印象里,父亲秦正昌是几乎没怎么出现过的,母亲王芹原本是大家闺秀,嫁到秦家后开始操持一大家子的里外琐碎,硬生生变得强势,泼辣,越来越不被丈夫待见。
常在一起玩耍的富家子弟都把父亲当做自己的发展目标,秦靖川一回家面临的却只有父母无穷尽的争吵和怒火。
秦靖川当家后父子关系也并没有缓和,只是当着外人的面还是要做出礼数周全的样子来。
秦靖川上楼去看王芹了,房间里关着灯,死气沉沉的,他皱眉道:“你做这副样子给谁看”
“你连话都不愿跟我说一句,如果不这样,你能记得我这个母亲?”
王芹躺在床上,呵斥声中气十足。
秦靖川觉得头疼:“那你到底想怎么样?”
王芹竟掩面流泪,声音里尽是酸楚:“靖川,你都快结婚了,也是时候收心了,整天和男人混在一起像什么样子,你二婶今天还问我,那个秦澈到底是什么人,我该怎么回答她,爸妈的老脸都要没处搁了。”
“你就听妈一句话,咱们给点钱把他打发了,他想去哪儿都好,出国也行,秦家保证他下半辈子衣食无忧。”
听到这话,秦靖川几乎要冷笑出声:“你以为人家愿意跟着我,那是我逼他!
他从小没少跟您这儿受委屈吧,我当兵的那两年,秦澈都是怎么挨欺负的别以为我不知道。”
王芹见他有算总账的意思,哭声更加尖利:“为了外人都要混出仇来了,你有没有把我这个母亲放在眼里!”
秦靖川不耐烦道:“我就是把您当母亲才留了几分面子,要是旁人敢说这话,您看看我会不会把他撵出去!”
话音刚落,外头便传来嘈杂的脚步声,卧室里拉着帘子看不清状况,女佣在走廊上叫他:“大爷,大爷,出事了!”
秦靖川霍地拉开门,脸色黑青着:“吵什么。”
女佣吓得打着摆子:“……侄少爷,侄少爷掉到井里去了!”
“什么?!”
秦靖川声音一厉,不顾身后王芹如何出声阻拦,大步匆匆走了出去。
秦家老宅每个院子里都设有水井,这些年来陆续封了一些,仅留下一口老井用作观赏。
元宝石光滑油亮,井后立着的龙纹石碑据说是哪朝皇帝赐的,刻着几个遒劲的板书:家和万事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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