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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一把。
茹承闫回到厨房,用剩下的热水把竹鼠处理干净,串好架在小火堆上炙烤,起身把灶台上那碗面连带着盖碗一起端进暖屋里去。
老邓悄悄支起一半身子瞄着进屋放下碗又转身离去的茹承闫,嘴里嘟囔着:“这臭小子,真是头倔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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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已经降临,但城中却几乎没有人点亮街上的灯笼。
整个依岱城笼罩着阴翳的黑暗。
茹承闫掩上了挂马掌铺的门,适应了街上的黑暗,沿方才路过的主街走。
他还是有点犹豫,正如胡夫人刚才说的话,他不太清楚要救的人是正是邪,他也怕给自已带来麻烦。
他很快就找到了那团显眼的橘黄色破布麻袋,他顶着大雨站定在这人面前,从头到脚打量着。
啧。
这人好像有点眼熟。
略微思考之后,茹承闫还是上前一步抓起这破布麻袋的后衣领,弯腰吃力地往家拖。
现在茹承闫犹豫的点变成了另一个,屋里就那么点地方,千辛万苦拖回去也不知道能不能活,死了还要费力气扔出来。
被无情拖行的黄麻袋本人,此时正浑浑噩噩半昏不醒。
好痛手好痛,屁股也好痛,我在哪?
被拖行的贺五虎混混沌沌用尽全力张开左眼的一条缝,努力抬头去看身后拖着他行走的人。
但人影在大雨中模糊至极,没等看清,又重新陷入了黑暗之中。
虽然到挂马掌铺的路程不算远,但是茹承闫把血人扔到厨房的地上的时候,还是累得瘫倒在小木凳上小口喘息,伸出一只手无力地翻动树枝上的竹鼠。
真是遭老鼻子罪了,这人比秤砣还重。
茹承闫呼吸逐渐平复,发现这人面如白纸,有气进没气出,进了屋仍然在流血,很快就在地面晕染了一滩。
他只好认命地起身翻看这人的伤口。
这人实在是太脏了,浑身都被湿透的衣衫裹住,头发也湿透沾了污泥。
除了掌心那一道看起来深可见骨的伤口以外,暂时不清楚有没有其他伤口。
茹承闫只得将此人全身的衣服都脱去,好仔细观察其他伤口。
刚要动手的时候他才发现,这人没有腰带,三两下就给人脱了个精光。
都是男人,没什么好看的。
茹承闫的目光不自觉停留在此人胸腹处,肌理明显,力量感很强,是经常干活的状态,说不定还是个练家子。
茹承闫将褪下来的脏衣服全部扔进旁边的破木盆里,帮他把手上的伤口包扎好,用锅里剩下的热水兑了点井水给伤者擦身,然后将他头发捋干净了,最后用干布揉了揉算作收尾。
茹承闫拿自已烤干的外衣铺在小火堆旁边,把人放到上面躺着。
刚忙完这一切,门就被敲响了。
敲门声很轻,差点就被稀里哗啦的雨声给盖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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