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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机会只有一次。
贺於菟直愣愣冲进地牢门口,佯攻了少顷,直到地面传来微小的震颤,贺於菟了然于心,向雷军已在不远处。
可他不甘心,他看见地牢的缝隙里闪过邓良霁的衣袂。
明明他都看见了啊。
贺於菟狰狞的双眼闪烁着烈火,正当他蓄力向更深处冲去时,一道熟悉的嗓音在他背后响起:“哦?没想到你还挺重情重义,怎么?还妄想能救出官府罪人?”
绿面人飞身而至,从贺於菟身侧跃进地牢,朝着贺於菟的脑袋就是一掌,迫使贺於菟骤停。
贺於菟龇着上牙低吼,绿面人单手背身游刃有余不为所动。
他被这一掌打得有些头昏脑涨,上头的冲动兜头就被浇灭了,眼神中清明渐复。
贺於菟顿感大事不妙,地面的颤动愈发剧烈了。
他掉头就跑。
已经阵列官府大门外的向雷军只看见一头青色巨狼从官府后院越过高墙跳到侧街上。
向雷军即刻向他围拢。
糖人小摊前的茹承闫待到主街上的重甲几乎都看不见身影后,莲步轻点,仗着自已身轻体瘦,寻最近前院的侧墙翻进了官衙内。
彼时前院之中只有寥寥几个守卫。
须臾间,地牢响起破空之声,茹承闫左手持龙脊鞭,放倒地牢守卫几人,摸了钥匙,飞奔到地牢中段的牢房,顺利见到了十日未见的师父。
此时的邓良霁手腕脚踝被铁环紧箍,脑袋高昂着靠在身后的铁刑架上,身体呈大字型固定。
白发染血,双目紧闭,脸颊凹陷,本就干瘦的轮廓变得更加尖锐,乍一看比城头乞讨的叫花子都要像干尸。
那身常年不变的发白靛青长袍,早已不知所踪,浑身被污血染得看不出皮肉的颜色,结痂的地方无法细数。
面上的长须七零八落,挂着一些不知名的小血块。
“师父”
空荡荡的地牢里回荡着茹承闫颤抖出口的悲鸣。
邓良霁并没有反应。
“师父?”
茹承闫快步上前,解开邓良霁手脚上的铁箍。
他轻而易举地背上了一把瘦骨,稳步撤离。
街上的巡逻都消失了,茹承闫背着昏迷不醒的邓良霁熟门熟路穿过大街小巷,潜进了人声鼎沸的春光茶楼。
血人把后院路过的老强吓了一大跳。
“是你!”
老强贼眉鼠眼地瞪着,头向前伸着,腿一瘸一拐的,他一眼就认出了上次把他打得哭爹喊娘的茹承闫。
茹承闫也被眼前熟悉的八字胡子给惊得呆住了,但缓过来后,双方好似互通了消息,心知肚明,按下不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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