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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叮当当,身后阵阵尘土飞扬,碎石满地。
时桥头上冷汗直流,手抖的几乎要握不住刀。
他差点以为自己要死了,属于灼热腥臭的野兽气息在身上挥散不去。
几分钟前,身形巨大的野兽从天而降来到崖底,时桥被迫和野兽来了个近距离贴面,那只兽张开大嘴,亮出数量密集可怖的獠牙,时桥甚至看见了内里漆黑幽深的喉口。
就在他快要碰到那张嘴时,红兽被一股巨力扯开,狠狠撞上崖壁,整个兽身深嵌石壁,裂痕像蛛网一样四处蔓延。
浑身是血的余礼从烟尘中慢慢走出来,每一步都沉重。
时桥从惊恐中回过神来,喜极而泣,“余礼!你没事吧?”
余礼重重咳了几下,吐了好大口血,他擦过嘴角的血,走到雕像下面,声音嘶哑得可怕,“没事,继续。”
经过时桥不懈的努力,那根线只剩下一点粘连的部分,再过不久就会完全被切断。
时桥不敢懈怠,机械性举起手上的刀,继续凿。
“吼——”
背后的那只兽竟然还没死,时桥回过头紧张地看着余礼。
余礼交给他一个安心的眼神,朝着那只红兽的方向走去。
刀尖和石雕相碰的声响一下一下地响,和时桥胸腔疯狂跳动的心跳连成了一串,他的脑袋一片空白,两只耳朵耳鸣严重。
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寂静,时桥不敢回头,他害怕看到的不是余礼。
身后有脚步声接近,很轻,不像是人类能发出来的。
时桥瑟瑟发抖,看着只差最后一点点的残线,眼里迸发出一种毅然决然的决绝,他咬着牙快速踮起脚尖,一只手抓住了那根摇摇欲坠的线,拿刀的那只手用力往下一划!
锋利的线很快割破手掌,剧痛混合着温热的鲜血喷涌而出。
时桥险些痛死过去,用了极大的意志力才让自己保持清醒,他不顾一切后果,发了狠地扯着那根丝线,用力一扯!
“咔!”
他听到了很轻的一声断裂声,时桥只觉得手上一轻,泪水模糊的视野中,一根半透明的线随风飘荡,末端还沾着几缕绯红。
断了……
他做到了。
时桥嘴角微微上扬,眼神涣散,还没来得及仔细看就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一个白袍人走近,看着躺在地上满手鲜血,手掌几乎快要断裂,已经失去意识的时桥。
白袍人小小惊叹一声,“倒也还算有几分胆量。”
埋骨地
烈日炎炎似火烧。
寂静无声的街道上,两具白骨大大咧咧地散落在地上。
一个圆圆的骷髅头对另一个说:“你看,这天上的太阳多大。”
另一个骷髅头气急败坏,“闭上你那喋喋不休的嘴。”
圆骷髅头啧了一声,颇有嫌弃的意味:“真没品。”
……
不借助外力的拼接,被小红兽撞散的白骨想要自行复原,速度十分缓慢,因为找不准是哪个部位的骨头,这是路与在被撞多次之后悟出来的道理,实践出真知。
他特意带着六婆来到红兽可能出没的地方就是为了赌一把,没想到一次就赌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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