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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在范友荣看来,一直都是奇耻大辱,晏清姝这话无疑是在他的致命弱点上反复穿刺,激得他当场失态。
“晏清姝!
我尊称你一声殿下是看得起你!
别给脸不要脸!
你现在也不过是个丧家之犬罢了!
说得好听点还是个皇朝公主,说得难听点也不过就是个被圈在西北的阶下囚!
这庆阳府会是你的封地不错,但你头顶上还有个布政司!
三司之权仅次于皇权,你拿什么脸面与我叫嚣!”
范友荣的咆哮之音回荡在整个大堂,刚刚还在哭坟的死者家属,还有与死者一道被抓的几个人都噤若寒蝉,不敢吭一声。
对于老百姓来说,长公主是新帝的长姐,是太后的女儿,他们不懂得朝堂争斗,但知道血浓于水的道理。
不管长公主殿下因何来到这里,她的身份代表的就是皇权,是这大梁最大的权柄。
大堂安静了几息,晏清姝只是面无表情的摆弄着桌案上的惊堂木,不惊不怖:“说完了?”
范友荣冷哼一声,甩袖背手。
“既然说完了,那便轮到本宫了。”
晏清姝一敲惊堂木,布政司与犯人皆惊了一下。
他们抬起头,只见晏清姝微昂着下巴,高高在上眉目清冷:“府衙办案向来讲究证据,执法必严,违法必究,不可因人情有所隐瞒,不可为私心有所偏颇。
本宫自入主东宫以来,办的每一件案子,做的每一件事,皆凭实据。
今日范大人既然要抓谢巽风问罪,便在这堂上,与本宫一道辩一辩,这罪该依哪一条法。”
范友荣冷笑:“他谢巽风不审不问便殴杀人犯,按律当双倍杖刑、褫夺官爵终身不得录用!”
晏清姝:“谢巽风,你因何要杖刑此人?”
谢巽风不卑不亢:“此人也闯宵禁被府兵抓回,于狱中恶意击伤狱卒,至使其脖颈右侧经脉受损,如今尚在昏迷。
按大梁刑律,恶意伤人者杖十,罚银一百补偿受害者家属,袭官吏者罪加一等,但臣念其是初犯,此前卷宗并无罪责记录,便没有加一等。”
“他是我布政司的税官!
我西北布政司管理泾源、凉州、夏州三州的税务摊派与征收。
马上就是年关,各地税务都要上报户部,大梁税政条例里明确规定,执行公务者可不遵宵禁,庆阳府兵抓拿布政司小吏,而身位少尹的谢巽风却问都不问就将他们定为犯人,简直就是酷吏行径!
难怪会被大理寺踢出去!”
谢巽风:“他们说自己是西北商会的人,并没有说自己是布政司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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