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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清姝偏过头隔着屏风看向他:“王大人还是先换药,余下的事待会儿再说。”
“是!”
大夫垂着脑袋,一言不发的快速给王智垣换药,精神高度集中,额角冒得全是汗。
待他换完药,提着药箱准备离开,就听晏清姝道:“劳烦医师这几日先在府上住下,待王大人伤愈,再放您离开。”
大夫抖着腿,连连称是,被门外守着的灵簌笑眯眯的请到了院子里的厢房。
待人离开后,晏清姝开门见山:“城中出了瘟疫,你可知晓?”
王智垣抖着腿爬下床,跪在了地上:“臣,有罪!”
晏清姝叹了口气:“王大人,你知道本宫当年为何明知你没有罪,却依旧将你外放吗?”
王智垣将头埋得更低:“臣愚钝。”
晏清姝:“你确实愚钝。”
晏清姝站起身,绕过屏风来到王智垣的面前:“你刚正不阿之态只在百姓,为人虽算不上圆滑却也懂得变通。
你的信本宫看了,你为了女儿选择隐瞒本宫理解,毕竟当时的情况就算你不屈服也只能去死,你死了,对后来者便是警示,真相只会更难被翻出来。”
“但是。”
晏清姝话锋一转,“都到这个时候了,本宫问你你可知城中有瘟疫,你却只有一句‘臣有罪’?难不成你王智垣也要学习那些官场老油条的油腔滑调吗?”
王智垣闻言,连道三声不敢:“臣只是……”
抬头的瞬间,正对上晏清姝凌厉的双眸,赶忙压下所有解释,语气急促道:“去年十一月初发生了大雪灾,徐鹤渊不让开仓赈灾,反而贪污了赈灾银和赈灾粮,以大旱欠收的理由免交了秋收的粮税,还以赈灾为名挪走了广惠仓的粮食,廖世同不敢管,便听之任之,死了不少百姓。”
晏清姝:“死后的尸身呢?可有让人来认尸?可有将查明身份的死者逐一登记造册?”
王智垣摇头:“徐鹤渊怕事情败露,就着人将百姓都埋在了郊外,或者丢弃在山谷里。
至使尸身腐烂,恶臭盈天。”
“草菅人命!”
晏清姝攥紧了拳头。
王智垣:“瘟疫是臣在三日前发现的,将人都关在了西郊外的小院里,根据他们的说法,这病早在十几日前就已经在他们村里出现了,有人去城里找大夫拿了方子,皆不管用。
臣得知之后便去那人的村子看,结果村子外面有凉州军重重把手,根本不让进。
臣便知道这疫病早就控制不住了!
这才想要写一封密信拖人呈给殿下,求殿下救救和元郡的百姓吧!”
晏清姝心一拧,脸色巨变:“你说十几日前就有人有病症了?”
“是!”
“除了那个村子外,还有哪里发生了类似病症?”
王智垣略有犹豫。
“说!”
王智垣一咬牙,和盘托出:“其他有病症的村子人数不多,都被……都被徐鹤渊屠村之后一把火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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