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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厨艺可不好啊,你别挑。”
他说。
瞿清许把被子往上拽了拽,黑漆漆的眸子凝望着青年板佯装严肃的脸。
“谢了。”
他绕过那道悍然的防线,轻轻回答。
闻序的话的确算不得自谦。
他对做饭没什么天分,为了屋里那个病人,他不得不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精心捣鼓出一锅看不出任何精心准备的痕迹的蔬菜粥,顶着瞿清许无语的目光,板着脸命令他吃了。
好在退烧药有一定助眠效果,一整天下来,瞿清许几乎都在补觉,偶尔醒来便是叫闻序帮他倒水或者扶他去卫生间。
闻序表面冷着一张脸,实则兢兢业业地充当了一天贴身保姆,伺候人的功力在一日内猛增,堪比业务经验丰富的老妈子。
“闻序,帮我再倒杯温水。”
刚坐下想休息会儿,床上的人又懒洋洋地命令起来。
闻序有点崩溃地叹了一声,一个鲤鱼打挺从椅子上坐直起来:
“就在床头,麻烦你自己拿一下行不行?”
瞿清许倚在床头,肩上披着起居服,腿上盖着被子,胳膊肘还垫着几个闻序给他拍好的、高度和角度都恰到好处的软枕,整个人看起来别提有多舒坦。
他眯起眼睛:“腰痛,够不到。”
闻序揉了揉胀痛的眉心。
“方少爷,我看你是病好了。”
闻序无奈道。
但事实也的确如此。
瞿清许倒也没有那么玻璃娃娃似的一碰就倒,休整了一天一夜,烧差不多退了,如今也已可以自己在床上坐好——当然,前提是有闻序这个辛勤的小蜜蜂帮他把周遭整理得舒舒服服的。
简直金贵死了。
闻序心里犯嘀咕,还是站起来,拿过水杯塞到瞿清许主动摊开的手中,嗤了一声:
“太阳都快落山了,你享受我给你当仆人的快乐也该够了。
明天早上我希望看到你准时出现在办公室。”
瞿清许听了这话,抬头看向闻序。
闻序余光看到瞿清许另一只手中不知何时握着那根日日插在脑后的乌木簪子,青年细长的手指翻花,灵巧地把玩着那根发簪,细长的簪子在指缝中翻腾穿梭。
瞿清许没有把头发半扎起来,就这样披着乌黑的发,刘海也软软地搭在额前,衬得脸更小了一圈,人也无端多了分沉静和柔顺感。
闻序见他没吱声,便也当对方默认。
他最后道:“还有,我晚上……有点事,你别给我打电话,有事发消息。”
瞿清许眨眨眼睛,而后垂下眼帘,转着手里的簪子。
“知道了。”
瞿清许说。
听这矜持的语气,闻序知道这家伙是好得差不多了。
“那我回宿舍了,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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