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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大人听到他们的对话,却是看了那宝月楼少东家一眼,心底里叫苦不迭!
这少东家敢公然称呼公主名讳,说明宝月楼与长宁公主关系甚好,此事若是解决不好,他岂能有好果子吃?
王朗被带到衙门之后,很快便哭嚎着将自己诬陷宝月楼的事交代了。
钱大人当即下了判书,主谋王朗打三十大板,赔偿宝月楼一百两白银,杨仵作作为同谋,被打了十大板。
王家人闻讯赶来,正好撞见王朗在挨打板子。
王家那老太太当即在衙门晕死过去,徐步凌念在王老太太年纪大了,特地向钱大人求情,最后免了他二十大板。
徐步凌回来的时候,见江辞宁摇着团扇,慢悠悠吃着酪酥。
她像是小时候那样,轻轻咬下一块,便含在口中细细咀嚼,白净的腮帮子一动一动。
徐步凌眉眼间浮现出些笑意,开口唤她:“小宁。”
江辞宁愣了下,旋即抬起一双微微睁圆的眼朝他看来。
果然跟小时候一模一样。
徐步凌忍住笑意,走上前,正了正脸色,将衙门里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说到最后,他有些不确定地问:“我见那王家老太太脸色发乌,实在不像是装出来的,所以……”
“哥哥,你就是太心软了!”
两人闻言抬头,见徐梦影和徐砚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小丫头见到桌上有糕点,先冲过去拿了一块,飞快塞到嘴里嚼着,囫囵吃了一块,才继续说:“王家人那么坏,早上都吓死我了,就该让他好好挨板子!”
见小丫头义愤填膺的样子,江辞宁笑着把她拉过来,擦了擦她唇边的点心碎屑,柔声说:“得饶人处且饶人,明白吗?”
徐梦影贴着香香的公主姐姐,早已晕乎乎了,闻言疯狂点头。
江辞宁揉了揉她的脸颊,回头对徐步凌说:“兄长做得很好,今日之事,重在惩戒,而非真要伤人,若是真让那王朗伤残,恐怕才是与王家结下梁子。”
徐砚蹙眉道:“那王家与我们也是一直不对付的,这一次是彻彻底底把他们吓住了,但……”
他叹了口气:“此事到底是借用了殿下你的名头,我是担心难免有人利用宝月楼和殿下的关系在外造谣,中伤于你。”
江辞宁笑了笑:“舅舅,我们本来就是亲人,这公主的身份既然是天家给的,拿来保护我的亲人也是情理之中。”
更何况她梦中一再避让,从来不敢仗着公主身份行特殊之事,最后又换来了什么?
徐砚点点头,倒也不再多说。
另一边,归寒一一将事情禀报给谢尘安。
谢尘安正在翻看一封信函,闻言停顿片刻:“徐家出面求情,免了王家公子二十大板?”
归寒点头:“是,但王家人把王朗接走的时候,不见感恩,反而一直在咒骂。”
谢尘安微微沉吟:“再去给钱知府送一份信,就说等长宁公主离开之后,再对王家动手。”
他心想,她心存仁善,自己也得全了她的面子。
归寒离开前,忽然道:“公子,钱知府那边好像把我们认成东宫的人了。”
“钱知府这边不要紧,但长宁公主那边要不要稍微透露下……”
谢尘安眉眼不动,像是檐上清寒的积雪。
“不必。”
“此行需隐蔽,顺手而为的事,没必要让她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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