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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晏华撩起眼皮看了低眉顺眼的宁兰时一眼。
这屋里都是自己人,他自然不用太维系太子颜面。
故而穆晏华直接冲宁兰时伸出了手,他掌心朝上,瞧着像是招猫逗狗似的,却反而叫宁兰时没什么感觉。
总比昨夜被穆晏华强行量身好。
宁兰时绕过跪了一片的人走过去,抬手又要拜一拜再道一声厂公,没承想穆晏华直接握住了他的手。
宁兰时一僵,本能叫他不可思议地抬眼,在对上穆晏华没几分笑意的黑眸时,又意识到什么,不敢挣扎。
穆晏华虽是个阉人,手却并不生得白皙娇嫩,他的骨节是很大的,手指修长有劲,指腹上还覆着很明显的茧,手背上也有些或大或小的新旧伤痕。
宁兰时的手其实并不秀气了,但被他这样一抓,还是几乎被他包裹着,让他意外的是,穆晏华只是让开了位置,叫宁兰时坐在了椅子上,随后与底下一干人道:“还跪着做什么?等我请你们用早饭?”
他这话一出,几人齐刷刷道:“属下不敢,属下告退。”
就连赵宝,都跟着先离开了。
宁兰时现下是跟不跟穆晏华独处都紧张,他身体绷着,也骗不过穆晏华。
穆晏华似笑非笑地靠坐在书桌上,单手横过宁兰时身前,撑在扶手上,将宁兰时封锁在那把交椅中:“殿下这般怕我?”
宁兰时微抿唇:“…我不喜与人肢体接触。”
穆晏华微扬眉:“那殿下日后怕是要多好多忍耐了。”
他抬起自己另一只手,身体微微前倾,他掌心贴上宁兰时的脸,虎口卡住他的下颌,半强迫地逼人仰头看他。
穆晏华充满侵略性地逼近宁兰时,温柔的语调却没有半分柔情蜜意,只有冰冷的恶劣逗弄:“毕竟殿下这张脸我瞧着,便是皇后的凤冠、凤袍都比不得,还有这手感……”
穆晏华是真心实意地感叹着,却也因此显得更为露丨骨狎丨昵:“若不是记着殿下似乎面皮儿薄得厉害,臣方才便要将你拉进怀里,细细把玩一番。”
宁兰时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登徒子!
但还没等他从这话中缓过来,穆晏华的手又顺着往下,轻轻贴上了他的脖颈。
宁兰时几乎是本能地想要低头,但被穆晏华一句轻飘飘的“抬着”
,生生给止住了动作。
宁兰时闭了闭眼,隐忍着仰起了脑袋,不去看他。
穆晏华瞧见他这副模样,眼里的兴味就再度燃了起来,如火一般,瞬间便点燃了他方才因为那帮手下办事不力而噌噌往上冒的火气,但却转为了另一种高亢。
他轻轻圈着手底下这截“白玉”
,食指指腹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过宁兰时头颈连接处的那一块儿软肉,都磨红了,也不愿意松手。
他今儿个算是真的明白了,为何会有人喜欢赏玉、玩玉,这感觉确实……
穆晏华手上的力道重了几分,大拇指的扳指压在那薄薄的皮.肉里,陷得更深。
他望着宁兰时的眼睫随着他的动作抖了抖,更觉有趣。
但他手底下这块玉,不仅是全天下独一无二的,也要比那些石头有意思多了。
宁兰时说自己不习惯与人接触,并非谎言。
他自小被遗忘在了角落,兄长们不会与他玩,父皇的妃嫔们,也多数嫌他晦气,明里暗里说他是扫把星,也不敢同他亲近。
他母妃母家获罪,诛九族,他还能留一条命已是难得。
毕竟父皇最不缺的,就是儿子。
从小同他住在一块儿的嬷嬷更是把他奉若主子,他有记忆后,莫说抱了,像母亲一样牵着他的手在院内走一走都没有过。
宁兰时当然有憧憬羡慕过,但绝不是像现在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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