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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兰时并未反驳,只是这一次不是不敢,而是他也清楚,穆晏华所言……是对的。
他得习惯,不然难受的只会是他。
可他若是习惯了……
宁兰时的手又收紧了几分。
被他攥着手臂的穆晏华微扬眉。
他倒是不生气,就是觉得宁兰时看着瘦瘦弱弱的,力气好像也不算小。
等开春了可以带人去猎场,也练练马术和射术,大乾重武,皇帝要是挽不起大弓,他日外国来使定然会瞧不起宁兰时。
宁兰时抬眸看向穆晏华。
穆晏华被他那双眼睛勾得笑了下。
“……厂公笑什么?”
宁兰时不是没有觉察到穆晏华对他似乎有些纵容,所以他到现在还在试探,这份纵容能到什么程度。
穆晏华还是没生气,只满是趣味地又捻了捻宁兰时的眼睛,他靠近时,就惹得宁兰时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被他的指腹蹭过时,眼睫更是胡乱抖了两下。
好像被掐住了的蝴蝶,无助地挣扎了扇动了几下蝶翼。
看得穆晏华更加心痒。
他的嗓音也变得更低:“笑你这双眼睛。”
穆晏华温柔地抚了抚:“很是好看,望着人时,总会叫人觉得有千言万语要说,偏生又一句话都不说。”
更重要的是……
宁兰时似乎只在他跟前这般鲜活。
他在外头,总是清冷浅淡的,哪怕跟他亲口要的小圆子,也有几分疏远。
穆晏华很喜欢宁兰时这般。
若是宁兰时是因为聪明而知道要跟其他人保持距离,他就更喜欢了。
说明宁兰时清楚,他不喜欢自己的东西被别人染指,也不喜欢自己的东西离旁人太近。
故而穆晏华的手指滑落下去,又轻轻地搭在了宁兰时的脖颈上。
同上一次不同,这一次真的只是搭着。
他轻声慢语道:“殿下知道么?”
宁兰时不知晓他的心理活动,被摸着命门的感觉也并不好。
他再次撩起眼看向穆晏华,声音有点紧:“…厂公是第一位这般评价我的人。”
穆晏华笑得更深:“如此那便最好。”
他又问宁兰时:“殿下明白么?”
宁兰时瞬间便知道他为何要问他那一句了。
他觉得有点可笑,但又无端生出几分可悲感。
两种情绪交织在一块儿,他低下眼,很轻地应了一声:“好。”
他知道穆晏华的意思了。
他真是…他这辈子都没有想过,会被一个太监圈地盘至此。
穆晏华却很满意,慢悠悠地勾着他在自己腿上调转了点方向,让他斜侧着,能够轻松一点转身面向书案:“殿下,臣同你说说奏折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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