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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衔霜点头,徐文州面上也有些讶异,他猜测着衔霜的意思,对她道:“只是举手之劳而已,姑娘不必放在心上。”
他想了想,又道:“姑娘放心,大夫已经来看过了,说姑娘脉象虽虚弱,但好在腹中的孩子无甚影响。”
孩子?
听着徐文州的话,衔霜难以置信地摇了摇头,急急地比划着问他们,什么孩子?
兄妹二人虽看不懂她的比划,但见她面色如此,大致也能猜出些什么。
徐文蓉看起来也很难以置信,问她道:“你有了快两个月的身孕,你自己不知道吗?”
衔霜茫然地摇了摇头。
过了良久她才一点点反应过来。
她本以为,这一次落水不死,是上天给了她一次重新开始的机会,让她重新活一回,但上天显然不想这么轻易放过她,又同她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
她怀了霍则衍的孩子,在这个节骨眼上,她居然怀上了霍则衍的孩子。
徐文蓉没看出衔霜的面色不对,仍在喋喋不休地问她:“你家就住在这附近吗?你的家人呢?你孩子的父亲呢?……”
“阿蓉,别再问了!”
徐文州朝着妹妹摇了摇头,又轻声问衔霜,“你不想要这孩子,对吗?”
衔霜痛苦地闭了闭眼,少顷后微微点头。
她的确不想要这个孩子。
她如今好不容易离开了皇宫,离开了霍则衍,并且今后也绝无可能再回到那个地方,再回到那个人身边,继续当他那个上不得台面的玩物。
既然如此,她若是将这个孩子生出来,是对这个孩子的不公平。
更何况,她今后孤身一人,再抚养一个孩子,恐怕也不会是件容易的事情。
兄妹俩相视了一眼,徐文蓉结结巴巴地安慰她道:“别,别太担心,我之前听隔壁大婶说过,女人怀胎三月才成型呢,你若实在不想要的话……大不了去问问大夫,看有没有法子拿了这孩子。”
闻此,衔霜像是听到救命稻草一般点了点头。
然而总是事与愿违,大夫说她身子本就不好,小半年前又积压过寒气,这次落水更是寒气侵体,性命无虞已是万幸。
说来兴许也是她与这孩子的缘分,受了落水这样大的刺激,孩子竟有惊无险地保了下来。
但打胎对她的身体损伤极为严重,若是强行落胎的话,轻则今后再无法生养,重则有损她的寿元。
几日相处下来,徐家兄妹对衔霜也大致有所了解,知道她并未成亲,如今已无家人可依,也并非是江南人。
至于她腹中孩子的生父,她并未明说,兄妹二人也大致清楚这是她的伤心事,没有再多问,只当她是遇人不淑、遭薄情郎抛弃的可怜女子。
衔霜也从徐家兄妹的口中得知,此处原是江南的一个小镇,名字叫做关川镇,离京城有千里之遥。
徐家父母早逝,只剩下徐文州与徐文蓉兄妹俩相依为命。
家中并不富裕,徐文州一边读书一边在镇上做工抚养妹妹,也时常会为了改善生计去江中捕鱼换钱。
但饶是徐家较为清贫,兄妹二人还是执意要留下怀着身孕、居无定所的衔霜。
衔霜心怀感激,便也总想着在徐家做些做饭浣衣的事情来表示回报,却总是被徐文蓉板着脸“教训”
道:“这些都有我呢,衔霜姐你怀着孕,就该多歇着才是。”
八个月后,衔霜生了个女儿。
她给女儿取名为岁欢,只希望她今后能够岁岁欢愉。
岁欢出生后,徐家更热闹了,因着衔霜身患哑疾,不便于教岁欢说话,徐文州和徐文蓉便担任起了这项任务。
而岁欢很聪明,半岁大的时候就学会了喊“娘亲”
,紧接着就是“蓉姨”
和“爹爹”
。
不知怎地,这孩子像学不会“叔父”
似的,很固执地一个劲唤徐文州“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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