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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是去过的。”
这孩子大晚上不睡觉,在这一惊一乍个什么?
“可记得是哪一年?”
高夫人摆摆手,不耐烦道:“我哪记得那么多。”
“别耽搁我睡觉。”
说完,就不留情地把她赶走了。
倒是高闻庭从杏花楼回来,见高闻雁蔫巴巴的,问了她一句。
岂料他听完,点了点头,淡淡道:“我记得呀。”
“那年我们本应路过扬州,岂料我起了疹子,就在扬州歇下了。”
一颗心剧烈地跳动着,高闻雁不免急切地问:“所以是哪一年?”
高闻庭算了算,道:“十一年前吧。”
末了,他又道:“约莫是春季。”
“我记得那年杏花开得颇好,可惜我起了疹子,郎中不让我靠近花。”
高闻雁蓦地睁大了眼睛,如果她还还不明白过来,那她就委实过于迟钝了。
十一年前,扬州城,杏花。
于是高闻雁失眠了。
在识破一个人的心意后,她却不争气地难以入眠。
她不断回忆着楚序说过的话,甚至连他当时说这话的神情,都记得一清二楚。
“其实我早就找到她了。”
“是,臣有一个苦寻已久的人。”
脑中又响起了他清冽的声音。
在四下无人的夜里,她忽然红了脸。
楚序藏在心里的人,原来是自己啊。
那年的扬州城,自己究竟是如何与他相遇的?
高闻雁连自己是否去过扬州都不记得,更别提这些细节了。
可又如何呢?
正如楚序所说,他们分明是不该有交集的人。
所以上一世,才应该是二人该有的距离。
东方既白,高闻雁幽幽地叹了口气。
既然睡不着,她干脆起身练习枪法。
初秋的清晨总是充满凉意。
她扎着马步,虽只着了薄衫,但好歹是个练家子,没一会儿功夫就暖和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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