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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
最先出声的是苻鹏赋:“阿缭是我明留侯家的世子,非官非吏,怎能轻易就到璟王府上任事?这不合礼数!”
“世子高识远见,为我北楚兵力着想,侯爷何必拘泥礼数?”
奚吝俭轻笑一声,“再者,侯爷自己怕是没怎么讲过礼数,而今还要训起孤来了?”
方才苻鹏赋的话里一点儿敬称都没带,奚吝俭真要计较起来,又是一桩罪名。
苻缭圆场道:“是呀,爹,早日训练好了,殿下不也能早日出征么?”
果然,苻鹏赋浑身的气势顿时就消下去了。
“这样啊……”
他忽然变了个人似的,慢吞吞道,“也是,不无道理,那阿缭你就跟着璟王去吧。
若你能帮上北楚,也是能光宗耀祖啊。”
苻缭还有些安抚的话临到了嗓子眼,硬生生被挤了回去。
看来苻鹏赋也相当在意出征这件事。
可奚吝俭一离开京州,不就是他们这些人当道了么。
就凭这几日接触到的官吏,以及那个早就知道有失偏颇的小皇帝,苻缭对北楚的政局乐观不起来。
连身为新党的苻鹏赋对奚吝俭都是这样的态度,苻缭难以想象还有多少人在紧紧盯着他。
“啊,是……”
他只能应着,勉强笑了一下,“爹不用担心,只是该要操练的时候过去,又不是不回来了。
何况我要是有不懂的地方,还能请教您呢。”
“对、对。”
苻鹏赋连忙点头,将自己翘起的胡须给捋顺了,“哈哈,那阿缭你就去吧,若是出了什么事,尽管来找爹。”
他的语气并没有内容那样有底气,反而多了些劫后余生的感慨。
好像这场因他而起的闹剧,他自己先不耐烦了,只要能快些结束,是什么结局都无所谓。
苻缭靠在床沿上,辨不明苻鹏赋对自己究竟是什么态度。
苻鹏赋如释重负地出了口气,发觉自己儿子的目光正聚在他身上,眼眸似是有些湿润,又一个激灵。
“不过,阿缭身子……璟王可要多担待些,殿下也不是如此小心眼的人吧。”
他形式地警告了一下奚吝俭,又转回眼去看苻缭。
苻缭愣了一下,试探着回了他一个感激的眼神,苻鹏赋立马得意地摸了把胡子。
苻缭默然。
苻鹏赋甚至都不好奇自己何时会的骑术。
旁人也就罢了,自己可是他儿子,几斤几两该是知道的,难道还舍近求远地去听风言风语?
不过也对目前的情况有益就是了。
徐径谊也平静许多,早没了方才的愤怒。
苻缭看见了,在自己说要替父受罚时,他一下转怒为喜,眼睛都眯起来了。
大抵是为自己开始接近奚吝俭而高兴吧,以为他的计划又走上正轨了。
这样也好。
之前没站队,他定是要心生芥蒂。
如今也算扯了回来,他要打探奚吝俭的消息,定然会从自己这里探知情报。
“哎呀,大家都是为了北楚丰亨豫大,何必闹成刚才那样?下官看现在这样,大家和和气气的,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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