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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着,紧张地东张西望一番,好像真怕这密谈被听了去,又紧张地看了苻缭一样,似乎在期盼得到他的同意。
苻缭反而没多关心这些事。
当时奚吝俭漆黑的眼眸一看他,他仿佛就被抽掉了浑身的力气,连脑袋也变得一片空白,愣愣地照奚吝俭的话去做。
避人耳目,回到了府上,假装这一切与他没有任何关系。
宫里人的注意力都在文渊阁上,苻缭特意绕后,即使与他们擦肩而过,他们也没有反应过来什么,苻缭便这样有惊无险地离开了。
在路上,他倒是遇见了季怜渎。
很显然,季怜渎没有看热闹的习惯,听见有一处失火后,他眼眸一转,便朝着另一个方向去,看样子也是早有准备。
苻缭目睹了这一切,而季怜渎大抵是一心想着如何完成他的计划,没有发觉苻缭。
苻缭念及那日季怜渎与自己近乎绝交的话。
说不上悲伤,但多少也有些怅然,看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苻缭感觉自己与这个世界也愈发遥远。
来不及想那么多,苻缭快步回到府中,悬着的心才算稍安稳下来。
但也并不完全安心。
一开始确实是有些担心奚吝俭会按照他认为的最稳妥的方式——那样不近人情的方式去做,但冷静下来后,苻缭首先意识到的就是,他其实又要再去面对他厌恶的那群人。
而他每次都不愿让自己参与其中。
自奚吝俭决定让自己参与他的计划后,苻缭不认为这种做法是认为自己会给他拖后腿。
他有意保护自己。
那自己在他心中……究竟是什么样的地位?
他会想到要保护自己。
这样的念头仅仅只是产生在苻缭脑海里,就让他浑身一颤。
短暂的喜悦被将临的问题所取代,苻缭很快又担心起宫内的状况。
察觉了之敞的目光,他才回过神来,拿了一个李子放在嘴里,好让之敞不觉得是白费功夫。
苻缭知道,之敞主要还是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眼巴巴的眼神透露出他确实是一个很喜欢八卦的人。
大抵也是如此,他选择用茶余饭后的谈资维系他们之间的战友情谊。
经过奚吝俭的帮助,想来他们也会有很多话说了。
苻缭清了清嗓子,不大自在。
“我下值得早,对这事并不大清楚。
没想到难得有心思在宫内走走,还会遇到这样的事。”
他道,“宫内出事,总是不好的,不让传出来也正常。”
“也是哦……”
之敞没怀疑过自家公子话语的真实性,点了点头。
公子脸色仍是煞白,大抵是吓着了。
兴许是好面子,不肯说出来?
之敞想着,没有点破。
虽然公子已经相当勇敢了,当年他们几个入伍时,见到火光都差点吓得屁滚尿流,公子竟然还安然无恙地出来了。
不过,他这么想着,也没有要往这方面提的意思。
“要小的说,就该都怪那当值的,竟这么不小心,让火起得如此大。”
之敞责怪道,“要不是那人,公子也不至于如此匆忙。”
苻缭干笑一声,喉咙有些发疼。
“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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