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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手,五指插入郁李的发丝间,低着头垂下眉眼忽然说:“你的头发长了。”
郁李顺着他的话抓抓自己的头发,果然有点长了。
郁李手一摆,问霍长风:“有剪刀吗?我好像没在屋里见到过剪刀。”
霍长风无语:“你打算自己剪?”
郁李理所应当:“那不然?又不是女孩子得做发型,难不成这么点头发还去花钱剪?”
要不是明天得去参加陈家那个什么宴会,郁李都能用剃须刀几下将头发推光。
霍长风不知道怎么就叹了口气。
这口气让郁李觉得自己草率的活法似乎收到了精致城里人的鄙视。
他撇嘴,跟霍长风没有共同语言,说不到一块去,便转回身捧着书,继续背他的语法跟例句。
霍长风跟只背后灵似的,不知道站在他背后干什么,也不走,反而总在捻他颈后微长的发尾。
郁李被烦得反手去拍人胳膊。
霍长风没躲,竟然让郁李反手一巴掌拍实了,发出闷闷的响声。
郁李晓得自己手劲儿大,顿时有点心虚。
还没扭头去看霍长风的脸色呢,就听见他用他平淡的声音说:“郁李,明天要不要我陪你去?”
郁李连想都没想就拒绝:“不用,我又不是小孩。”
霍长风便不再说话,捡起沙发背沿的外套,走进房间。
郁李竖着耳朵听霍长风反应,不一会儿,里间便传出了哗哗水声。
看来没拍疼,他悬着的心放回肚子。
到了快要睡觉的时候,郁李终于想起来那五十万被他私吞了,根本没有买衣服。
郁李自己倒是觉得穿什么去都行,但他怕他亲妈借口把钱要回去,那岂不是得不偿失?
于是郁李厚着脸皮,朝同样是有钱人的霍长风征求意见:“我明天过去穿什么衣服比较好呀?”
郁李刚洗完澡,穿着浴袍,浑身蒸腾着湿漉漉的水汽。
原本雪白的皮肉泛着粉。
霍长风坐在床沿,对郁李伸手,郁李很自觉的走过去。
两人在床边,郁李站在霍长风膝盖间,腰被两手掐着,身体被力道带的前倾。
为了稳住身体,不得不两手抓着霍长风的肩膀。
他低头看霍长风,镜片反射冷白的光,遮盖住镜片后的眼神。
不过莫名其妙的,郁李觉得霍长风好像有一点儿不高兴。
不高兴?回来的时候不还好好的吗?
郁李还没能想出个所以然来,掐在腰间的手更用力些,嗓音低沉:“眼镜摘下来。”
郁李听话的将霍长风的眼镜取下来,转而去腹诽这人明明不近视,非要整天戴个眼镜装模作样的干什么?
他的腹诽尚未结束,霍长风在他眼皮上亲了下,亲在那颗小痣的位置。
霍长风的声音很低,又低又轻,以至于听起来有点温柔。
他低声说:“你要我帮你吗?”
郁李以为霍长风在说明天出门要穿的衣服,他马上点头:“要!”
霍长风摘下眼镜的眼神,格外的炽热,漆黑的眼瞳里藏着满溢的欲念。
里头倒映着郁李白皙的脸颊。
霍长风觉得自己心里头那点不悦,转眼就消失了,在郁李说要他帮他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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